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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风月之绿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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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1 20:08:2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家里从爷爷辈就开始出军人,不是吹牛,从抗日战争到中越战争没有我们老
金家没参与过的,不止是战斗英雄,就连革命烈士都有两位。
  也许是因为遗传,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缘故,我对军队的向往不是一般的强烈,所以在上了几个月的大学后,我便不顾父亲强烈的反对办理了休学,随后便独身闯到了武装部,其实当时早已经过了征兵时间,但武装部的人看了我的简历后二话没说就让我填了表,同时发了我一套冬训服、胶鞋、被子、背包带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回家时父亲见到我手里的东西,当了半辈子兵的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
他出奇的平静,只是默默的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还把他珍藏的一瓶好酒拿了出
来。
  吃饭的时候,父亲还是那样的无语,只是在快吃完饭的时候才问了我一句:
「真的决定了?」我点点头。父亲叹了口气,说咱们老金家的男人就是穿军装的
命,本想我儿子学了艺术就不会去当兵了,但没想到还是一样。
  于是我就这样当上了兵,离开沈阳的那天,天在下雨,我的朋友们都来送我
了,坐在车厢里,我无语的看着窗外,老铜贴着窗户喊:「给我们来信那。」我
点点头,凯子拿出个游戏机贴到窗户上眼泪汪汪的也喊:「大君,放假了回来,
咱们一起双打雷电!」我听着,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我被火车咣当咣当的不知道拉到了哪里,晕头转向的又被赶上蒙着帆布的卡
车,左转右转的还不知道是哪里,直到背着棉被提着脸盆什么的下了车才发现自
己被拉到了个山沟里。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我还是一下就蒙了。
  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新兵连训练,那年我刚满十八岁。
  你能指望一个学音乐的半大孩子有多强的纪律性呢?新兵连的时候我因此吃
了很多苦头。
  军中有句老话:新兵怕哨老兵怕号,仅仅两天我就尝到了哨的厉害。一夜之
间竟然吹了四次哨搞了四次紧急集合,弄得我们这帮新兵蛋子恨不得打好背包穿
着衣服睡觉,但在纪律上这又是绝对不允许的,遭的罪就别提有多大了。
  要说人的适应性极强这话一点都不假,我们这批兵里大约有五分之一的城市
兵,这批人里五花八门的什么鸟都有,据说有什么总裁的儿子还有什么首长的孙
子,但是谁咱们就不知道了。
  这批人包括我在内开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娇贵,400米障碍居然有人跑了五分钟,但在班长们的狂骂加飞脚的教导下不出一个礼拜就都有了兵的样子,都知道什么是纪律了,成绩也一路突飞猛进,还拿400米障碍来说,最猛的一个可以跑到一分十秒之内。
  由于从小就跟着父亲带的八一队的队员们训练,我的身体底子是比较好的,
因此那些体力活我都能比较从容的承受下来,而且成绩都不错,据班长说有些科
目的成绩都可以在团里排上号了。
  令我比较痛苦的是站军姿,在烈日下一站好几个小时,一动都不能不动,班
长还在后面不停的转悠,时不时在你腿弯里顶上一膝盖,稍有些走神没把腿绷紧
的话这一下就能让你来个下蹲,我更不堪,因为偷懒常常换着腿放松,所以班长
的膝盖好几次让我直接就跪到地上,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二百个伏卧撑就跑不了
了。
  开始的时候拼死拼活做完了伏卧撑到了吃饭的时候我连饭勺都拿不住,但后
来就皮实了,别说两百,四百也做得下来,该偷懒还偷懒,班长也拿我没办法。
  新兵训练快结束的时候我出了一件事。那时候正轮到我在炊事班帮厨,炊事
班的班长老王是抚顺人,按部队的说法和我就算是实在的老乡了,加上他那年刚
转志愿兵,心情相当不错,因此十分十分的照顾我,经常在晚上叫我们班长带上
我到他那里去喝点,我是新兵当然不敢喝酒,就是吃肉——新兵连的时候就想肉
了。
  那天师部下来人到我们团里视察,团里让炊事班准备准备,老王跟我们班长
说炊事班忙,把我拉去帮忙,忙了半天又给我了点钱,让我到驻地附近的镇里去
买点东西好准备晚上的宴席,我便骑着他的二八老破车坑吃坑吃的一路蹬去了。
  买完了东西我正打算回团里,忽然发现前面有很多人围着,当时年轻好奇心
强,就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腾的一下就怒火攻心,原来是几个不三不
四的小子正在调戏两个下穿军裤上穿便服的女兵,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她们是女兵
呢?因为她们都穿着部队发的黑胶鞋,这玩意地方上没卖的,就是有姑娘们也不
会去穿,因为太难看了。
  两个女兵都要哭了,但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流氓围着就是出不去。我二话没说
就闯了进去,拉住两个女兵就走——我可不想和地方老百姓打架,纪律不允许。
  但那些被卷了面子的流氓能让我们走么?还没走两步我就让人堵住了,一个
三十出头的男人摁着我的脑袋狠狠的推了一下,我踉跄几步,连作训帽都被拨了
下来。
  我还是忍着,拉着女兵继续往外走,那人上来又狠狠给了我一下,这次嘴里
还骂骂咧咧的:「臭当兵的,给我滚他妈蛋。」
  我还是忍了,捡起作训帽戴上,对着那男的说:「大哥,你打我可以,但别
调戏她们,她们是军人。」
  那家伙听了却大笑起来:「军人?军人怎么了?老子还没玩过女兵呢,来,
兵妹妹,让哥哥看看你们的奶子屁股是不是和咱们老百姓的一样……」
  我怒发冲冠,彻底的火了,将近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不但已经初步把我训练成
了一名士兵,还给我培养起了极其强烈的荣誉感。骂人可以,但侮辱军人可是我
不能容忍的。
  于是我出手了,狠狠的在那家伙的脸上来了一下子,打掉了那家伙后面的话,接着我脑袋上又狠狠挨了一下子——不知道是砖头还是什么,不过我肯定是砖头,因为我趴到地上后顺手就捡了那么一块儿然后站起来和那帮人开抡。要是现在我脑袋上挨那么一下子估计不死也是个偏瘫,但当时就愣没什么事情,过后连个轻微脑震荡什么的都没有,就是流了点血。
  但那点血还是让我狂性大发,据晓丹讲——就是其中一个女兵,也是这故事
中的女主人公之一。晓丹后来说我当时就象疯了一样,下手绝对的狠毒,但十分
利落,几砖头下去就让那几个人头破血流的趴了满街,打得有章有法,完全就象
受过训练一样。别看她是女兵,但眼力还是有点的,最不济也练过军体拳啊。但
天知道我受过什么训练,完全就是凭着冲动而已。
  打过之后我不慌不忙的拦住一辆拉脚的三轮摩托把两个女兵送上车,然后才
收拾了东西骑着车回了团里。
  脑袋破了我也没敢和别人说,只是在伤口上垫了几块手纸然后用帽子盖住,
好在很快就不流血了。吃晚饭的时候摘了帽子也没人发现。
  出饭堂的时候发现干部灶门口站了个又黑又瘦的中尉,见我后盯着我看了半
天。
  我没当回事,团里干部那么多,我知道是谁啊。
  但第二天在团部又见到他了。
  我正在操场上站走队列呢,忽然班长过来让我出列,说团长找我,我当时就
傻了:连长都没找我说过话,团长竟然要找我!这是怎么回事??
  刚进团部我就明白了,原来昨天我打的那帮人中的一个和几个地方上的人来
了,那家伙脑袋上还缠着厚厚一层绷带。我反而平静下来——我有理嘛。
  当地的驻军并不多,再加上我又穿着没受衔的军装,三两下就打听出来了,
于是这帮家伙便找上门来要求部队处理我。
  团长阴着脸听完了我的报告,然后狠狠的盯了缠着绷带那家伙一眼——野战
部队的首长历来都十分相信自己的部下,尽管我还是新兵我们团长也相信我说的。那家伙在我说完之后连连高叫说我撒谎,他们根本就没调戏什么女兵,也没污辱军人,说是我骑车撞了人还不讲理然后又用砖头打人。
  那家伙带来一帮所谓的证人,我却没有一个,再加上团里要考虑军民关系—
这帮人里有一个是什么书记。在他们强烈的要求下,团长无奈的当场宣布了对我
的处理决定:关禁闭一个月,并警告一次。
  我知道这个处理是不合部队条例的,处理士兵的问题是要听取上级意见的,
同时长达一个月的禁闭也绝对是不合条例的,但我知道这是对我好,因为那帮家
伙一直在要求团长政委把我开除军籍,而团长则说这已经是团部所能做出的最高
处理决定了,开除军籍是要师里说话才算数。那帮家伙还不依不饶,说是要到师
里去告状。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那个黑中尉开口了:「我作证。」
  团长一愣:「老魏?」
  「嗯,昨天我在现场,都看见了。这个战士说的没错,还有……」中尉指了
指那个缠着绷带的流氓:「他们调戏的女兵我也知道,是师属通讯营的。」
  那流氓当时就跳了起来,指着中尉一通大骂,另外几个人也一起嚷了起来,
还扔狠话说认识我们军里的某首长让他来处理我们这些串通一气的臭当兵的。
  团长好几次想拍桌子都让政委拉住了,那中尉也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骂,最
后才说:「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然我们就把事情交给公安机关处理,顺便说一下,某某某是我的战友。」那几个人听了马上就老实了,看来那某某某是个狠角色。
  事情虽然水落石出了,也解决了——团里赔了那帮家伙一笔医药费。但对我
的处理还是没变,只是禁闭从一个月降到了三天。于是我就住了三天的单间,那
也是遭罪,三天里吃喝拉撒就在那不足四平方米的禁闭室里,连个放风的时间都
没有。
  出了禁闭室一切还是照旧,转眼到了新兵连的考核,我还算给班长争气,军
事成绩第五,综合评比没公布结果,但班长说我连前三十都没进去——因为我的
内务拉了后腿,我一直对把内务弄得方方整整的象砖头一样不怎么感冒,从小到
大我就没叠过被子。
  接着就是受衔了,那天当我们领到帽徽领花军衔的时候一百来个半大小子都
哭得一塌糊涂,没当过兵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穿着新发的挂上肩牌
领花的冬常服我们对着军旗宣誓,当时真是热血沸腾,感觉只要祖国一声令下眉
头都不皱刀山敢上火海敢下,这可不是我在这里抬高我自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还是老话,没当过兵的人没这种体会。
  然后就是把我们这帮列兵往连队分了,我被分到了侦察连。到连部报到的时
候才知道,那个为我作证的黑中尉是侦察连的连长,姓魏。
  魏连当时和我说就是看中了我打架的时候有章有法的敢下黑手才决定收我,
战时侦察兵一般会在敌后频繁活动,胆大脑子清醒敢下手是最基本的素质。
  于是我就当上了侦察兵,开始了比新兵连残酷百倍的训练。侦察兵需要掌握
的基本技能有很多,除了队列军姿全副武装负重越野拉练等陆军的基本科目之外
还要掌握擒拿格斗、车辆驾驶、飞车捕俘、基础攀登、多能射击、摄像和照相侦
察等等等等,不出一个月,我那双原本干干净净的弹钢琴的手就变得又黑又粗。
  本文不是军文,所以要说的重点不在这些有关部队训练的话题上,下面的才
是本文的正题,上面都是必要的铺垫。
  两个月后连长宣布侦察连将进行一次摸底考核,因为集团军的侦察兵比武大
赛不久就要举行了,师里下了死令要求今年拿到冠军锦旗,团里决定从本月开始
每月进行一次考核,魏连说完了指导员又进行了一番动员,最后在弟兄们热烈的
掌声和高昂的口号声中结束了他带着广东腔普通话的讲演。
  过后魏连单独找我谈话,问我参军前在音乐学院学作曲的事是不是真的,我
说当然是了,连长拍拍我的肩膀连连说好,还说这次就看小金子你的了,一定要
给咱们团露脸啊,我就奇怪了,我业务再好也是个新兵,和班长们的差距老大一
截,比武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轮到我给团里露脸呢?
  连长说不是比武的事,你小子还不够那个资格,我说的是集团军文艺汇演的
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连长又提到死命令,说团长政委说了,咱们团这次誓死要
拿第一,一共有两个杀手锏节目,一个是合唱一个就是你了,你小子一定要准备
出个惊天动地的节目出来不然军法从事。
  大家可能不理解军人对荣誉的渴望,争强好胜的心理已经彻底的融入进了他
们的血液之中,不止在军事科目上各个部队明争暗斗,甚至卫生评比上都要争个
头破血流,都有不争第一死不罢休的精神,更别说文艺汇演这么大的事上了,这
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军中的宣传队文工团运动队多如牛毛了,这些都是可以露脸拿
荣誉的重要手段。
  还不理解么?那就去看看连队之间的拉唱,就是战士在一起大吼着合唱,两
个连队间轮番唱,开始还是比谁唱得好谁会的歌多,到最后一般就是比谁的嗓门
大了,想想看,连无关痛痒的嗓门大小都要比个高低,那这极其露脸的文艺汇演
就更不用提了。
  于是我便在团里高度重视下开始了所谓的创作,连正常训练都让我停止了,
要我专心的创作争取在汇演上一鸣惊人。
  我被关在营房里苦思冥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一鸣惊人呢?结果是我打算写个
歌拿到汇演上唱。但乐器呢?钢琴是肯定不能给我准备了,电子琴也不可能,团
里没那个经费。
  当时地方上流行校园民谣,我就想来个部队民谣,于是就要求团里给我买把吉它,团里回话说想法好,支持,但协理员却不肯掏钱说没经费,还问我能不能用二胡代替,我哭笑不得,找团长申诉,团长气得拍桌子大骂,但没办法,刘协理员可是标准的倔头团长拧不过他,所以自掏了腰包给我拿了一百五十块钱。
  趁着周日休息,我借了老王的破车赶到县城买了把红棉木吉它。
  曲子好写词难填,正当我为了歌词挠头的时候三班赵亮的一封信提醒了我,
李春波不是写过一封家书么?我也照葫芦画瓢的来一个不就行了么?于是三天之
内我第一首严格意义上的作品便出世了。
  很快汇演的日子就到了,我们连被选做团里的代表出席了在军区礼堂举行的
汇报演出。哎,部队到什么地方都是老样子,在演出开始的一段空闲里,集团军
直属的各个部队就开始轮番的吼个不停,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大声合唱,生怕被别
的部队比下去,整个礼堂都在战士们的嗓门下颤抖着。直到演出开始才平静下来。
  我的节目被排在了第六个。坐在后台,我涂着红脸蛋抱着吉它一遍遍在心里
哼唱着我的歌,胃也一阵阵的抽搐——我紧张啊,被赋予了这么重的任务我一个
半大小新兵蛋子能不紧张么?再说台下还有几千只眼睛看着,我哪经历过这么大
的场面啊?
  前面演的是什么节目我都不知道,光紧张了,直到舞台监督拉我我才反应过
来,原来到我的节目时间了。慌慌张张的我抱着吉它,踢着正步走到舞台中央—
那里支着两只麦克风,还放了把椅子。
  台下鸦雀无声,我放眼看去,一片黑鸦鸦的板寸头——都是和我一样的小兵,于是我就不紧张了,是真的不紧张。
  敬了个军礼,我坐了下去。这些都是过场的时候安排好了的,军区宣传部的
人一再提醒我们不要忘了军礼,要知道台下不止是部队,还有不少军民共建的地
方单位领导呢。
  走了几个分解和弦,我的歌声便响了起来,通过麦克风经过扬声器传遍礼堂
的各个角落:
  妈妈,妈妈,您还好吗?
  您的来信我昨天已经收到啦,
  别担心,别难过,
  儿子在部队挺好的啊
  吃得香睡得好
  还长高了那
  妈妈,妈妈,要注意身体啊
  不然儿子在部队会担心的啊
  虽然我拿着枪天天站在哨位上
  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家
  想着妈妈您啊
  妈妈,您知道吗,昨天我受到表扬啦,
  班长还说,明年我就可以放假回家看看妈妈啦。
  噢妈妈啊妈妈,
  儿子一点也没觉得苦和累啊
  穿上军装,我也从没感到后悔过
  因为我知道,
  这是我在尽对祖国的义务那……
  在今天的眼光看来,这简直算不上是歌词,纯属于大白话,但我知道我再也
写不出来了——因为再也没有了那种感情。
  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泪已经流了一脸。雷鸣般的掌声中我站了起来,对着
台下全体起立大力鼓掌的兄弟们敬了个军礼然后踢着正步下去了,同时脸红的想
这次脸可丢大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淌眼泪……
  但我下去后连里弟兄们都说好,还说自己也掉泪了云云,我压根就没信,肯
定是这帮家伙安慰我,直到后来晓丹和我说了我才相信,她说她当时在台下也哭
了,还说旁边连队的几个男兵当时就嚎啕大哭,还直叫妈妈妈妈的~~~
  结果我为咱们师争了荣誉,集团军的宣传队和军区文工团的一帮专业半专业
的这次都出节目了,但我还是把他们比了下去——第一!!
  当天师长就摆开了庆功宴——他不能不高兴,这可是有史以来咱们师第一次
在汇演里这么露脸,以前连前十名都没进去过。师长有些喝高了,一张黑脸红得
发紫,拉着我的手连说感谢,然后就一再拍我的肩膀,把我打得生疼但还得站得
笔挺,首长面前一个列兵功再大也不能放肆。
  师长还拉着一帮首长和举着锦旗的我合影照相,至今我还保留着这张照片—
在一帮身着将校尼的军官簇拥下,一个脸黑黑的小列兵齐胸举着大红烫金的锦旗
傻呵呵的站在中间,笑得极其不自然,而且还露着一口大黄牙—我是四环素牙。
  002回到驻地,团长政委倒是没象师长那么高兴,他们认为原本该属于团
里的荣誉被师里抢去了——那面锦旗就被师长拿走挂到师部里去了。但有什么办
法?在部队里,尤其是野战部队里大一级是能压死人的。
  但毕竟还是给团里露了脸,团长特意放了我一天假,于是我便在弟兄们羡慕
的眼光下穿上久违的便装——其实我也就那么一件上衣。又向老王借了车子到镇
里去美美的逛了一天,还特意去录像厅看了几个三级片,要不怎么说「当兵三年
老母猪赛貂蝉呢」,此话大大的有理呢。
  都是正处于发育期的半大小伙子,再苦再累的训练也不能压抑我们那青春的
心和异常旺盛的精力啊,都是想女人想得直流鼻血,但无奈军营里根本就没女人,每次文工团宣传队下部队来慰问演出,一双双几乎冒火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兵们每一个暴露的地方看,没暴露的地方也看,比如那些鼓鼓囊囊的胸部~~
  每到这样的晚上,军营里的铁床就会嘎嘎的响成一片,长久看不到女人的弟
兄们回忆着白天那些女兵的大腿和屁股什么的拼了老命的打手枪,第二天就有人
狂洗床单被面。
  听班长说有些兄弟部队的连排长们都让战士在被头或者被尾上缝上条毛巾,打手枪的时候就可以把精液射到那上面,省得老是有人在平时拆被子洗。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复员以后和很多当过兵的人都打听过,但他们也都只是听过传说没亲身这么干过。
  那天我不止看了几个三级片,还到饭店里吃了顿饭,尤其要说的是我还和一
个女服务员聊了半天,如今想起来那姑娘其实长得很难看,我都怀疑我当时怎么
就那么兴奋,以至于心跳加速脸红流汗,甚至连二弟都精神起来,硬梆梆的杵在
肥军裤的裆里。要知道我可是在音乐学院混了两天,那里什么漂亮姑娘没有啊?
  我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啊?我还亲过摸过X过呢。
  但当时就是极度的兴奋,加上刚刚看过的三级片,我感觉整个人都象燃烧起
来一样,回去的路上我狂蹬着那辆二八老破车,平时要骑两个多小时的路我一个
小时就赶完了。
  因为我急啊,急着要将我的艳遇讲给弟兄们听听——以往弟兄们每次以各种
借口出山回来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把自己的那些所谓艳遇讲给别的弟兄分享,
有些明显是吹牛,大家虽然都知道也能看出来,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果然,刚回来班里的弟兄就把我拉到屋里要我讲今天白天在镇上的经历,我
讲了和饭店那丑姑娘的事,把弟兄们羡慕得两眼直冒绿光,一直到熄灯号吹了第
二遍他们还是要我翻来覆去的讲,我都讲腻了他们也不放过,还一直给我分析说
我哪里说话说的不对,要不那姑娘没准能看上我云云。
  后来我又给他们讲了我看的三级片,这下弟兄们更来了情绪,一致要求我讲
内容,连班长都要求,于是我就讲了,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叶玉卿演的吧?印象
不深了,只是记得当时的兴奋。
  当夜全班的弟兄又集体打了手枪,班里的铁床再次响成了一片……
  当时我一直以为我会在那个山沟里呆到退役,绝没想到我会离开那里,离开
那些弟兄。一天团长亲自来连里找我,说小金子上面来调令了,我就傻了,团长
说别说咱们团,就是在整个集团军里你这种宝贝也没出现过,上面自然有人重视,现在有人要你了,你不用再呆在山沟里吃土了。
  累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离开这破山沟,但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却死也
不想走,我舍不得离开我的团我的连队我的弟兄们,我躲在房里抱着枕头哭了一
天,没人来叫我出操训练也没人叫我去吃饭,弟兄们给我从饭堂打来饭菜端到屋
子里。
  晚上的时候我还哭,班长和弟兄们就陪我一起哭,一起摸爬滚打一起流汗流
血的弟兄们也舍不得我走,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我还是得走。
  坐着军里来接我的车我终于离开了我的第二个家,我坐在车里回头看那些在
车后狂奔流泪为我送行的弟兄们,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如今坐在电脑前打这段
文字的时候我还在流泪——知道什么是战友情吗?这就是。
    我那些穿着绿色军装的亲弟兄们啊……
  就这样我一路哭着来到集团军的司令部,接我的宣传股长告诉我说是司令部
直属的宣传队点名要你,军里的首长也发话说你这样的人才呆在下面可惜了,于
是就有了那一纸调令。
  就这样我混进了宣传队,住进了司令部大院。
  宣传队的条件好得令人吃惊,四个人一个宿舍里面还有电视,就是这样也常
常不满员,通常是三人就住一间,象我更牛……了,由于宣传队里男兵出奇的少,于是两人就能混间宿舍住。
  宣传队的兵都是从地方上招来的丫头小子,基本上都是科班出身搞文艺的,
跳舞的居多,唱歌的也不少,但搞乐器的就不多了,那年头有这手艺的谁往部队
来啊,还不是正经的文工团,这里的兵虽然享受干部待遇但都是战士编制,没有
工资只有津贴,会摆弄乐器的谁不在家里跑舞厅钻夜总会挣钱啊。所以宣传队里
只有五个搞乐器的,其中一个还是女的拉二胡。
  剩下的四个男兵(整个宣传队除了司机和司务长也就我们几个男兵了)正好
凑成个电声乐队,我就是那个弹键盘的了。
  刚去的时候队里没人看得起我这从连队窜上来的黑小子,那些一步三扭的丫
头们都以为我是农村兵就会摆弄几下吉它哼几个曲子才被调上来,虽然都听过我
在汇演时的演出但还是看不起我,直到我坐在她们舞蹈排练室的钢琴前给她们伴
奏练舞的时候才一个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鉴于我参军前的经历,队里的领导要求我给这些队里的丫头小子们上乐理课,所以当我站到黑板前的时候那些姑娘小子们又大大的惊讶了一把。此后她们看我的时候眼中才多了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敬畏的东西。
  但我却不认可她们,我看不起她们包括队里那几个男兵,那叫军人吗?连个
队列都站不好,我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除
了排练和演出我一般都不理他们,不是自己跑到操场上去狂跑就是躲在琴房里练
琴。我还在想我的连队我的弟兄们……这种独来独往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遇到晓
丹,就是那次我在流氓手里救出的那两个小女兵之一。
  宣传队的日子十分清闲,简直不象是军队该过的生活。我的一个爱好就是没
事在司令部院瞎逛。那天我夹了吉它又在院里逛,当然得躲着那些在路上走来走
去的纠察了。逛了半天累了就在大楼后的树林里找个石头坐了下来,然后有调没
调的弹着吉它哼着一些老歌,弹了半天累了于是便停了下来,没想到刚停下就听
背后传来一阵拍巴掌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挺脸熟的小女兵。
  见我看着她们半天不说话,其中一个清秀的还淡淡画了点妆的小女兵歪着头
问我:「怎么?认不出来了吗?」我想了半天还是没印象,于是她就提醒我说流
氓啊,你打了那些流氓救了咱俩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我这才认出来她们两个。于是我们便坐下聊了起来。
  交谈中我知道了她们的名字,一个是晓丹,就是那清秀的女孩,另一个圆脸
的女孩叫圆圆,真是人如其名,不仅小脸是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但是话不
多,一直都是晓丹在说个不停。
  而且我还知道了她们通讯营的驻地并不都在一处,她们连的驻地就在司令部
大院里。晓丹还说一直就想和我说谢谢,但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而且还不
知道我是哪个部队的,汇演那天她一眼就认出台上的人是我,但等到汇演结束的
时候又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所以再次错过了和我道谢的时机。今天遇到我可真
是开心极了。
  那天我们说了很多话,一直到将近晚上六点的时候晓丹才看着表叫了一声:
「呀,快开饭了,小金子,我们得回去啦,有时间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晓丹和圆圆象两只小麻雀一样蹦蹦跳跳的出了树林,一
出树林两个小女兵便马上正经起来,整理了一下军容后两人挺胸抬头的列着队走
了,我看着她们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笑了:也不知道她们的兵是谁带的,三人一
队还好说,两人有必要列队走么?
  那天我心情极好,饭都吃了两碗,惹得队里的几个小丫头直问我:「金班长
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高兴呀?」
  我也破天荒的和她们开起了玩笑:「有你们这帮漂亮姑娘陪着谁都得高兴啊。」
  几个丫头看起来又惊又喜,当晚居然跑到我宿舍里拉着我说话,看着她们洗
过澡后干净清爽的可爱样子,我发现好久没有勃起的阳具竟然充血立起来了。
  但毕竟是在部队啊,虽然我很想抱着几个丫头上床狠狠的干上一干,但只能
看着不能动,实在是辛苦啊。
  晓丹几天之后自己找我来了,在我宿舍里她呆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们聊天聊
得十分尽兴,从各自的小学生活一直聊到将来的打算。通过这次的聊天,我进一
步了解了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可爱小女兵,知道了她从小的志愿就是穿上军装,而
现在的愿望是能考上军校然后分回到自己入伍所在地——沈阳军区去当个军官,
也知道了她的梦中情人是个会弹好听钢琴曲的英俊男孩。
  当时我有些邪恶的想我是不是能把她勾引到手,施展些小伎俩让她爱上我,
但我终究没有,因为晓丹实在太纯洁,纯洁的令人不忍亵渎。
  晓丹所在的连其实每天除了必要的训练和值勤外空闲也很多——机关里的兵
一般其实没那么多约束,所以她一有时间就往我这里跑,在我答应为她补习功课
以后跑得就更勤快了,但我当时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也就是把她当成个可爱
的妹妹,再说我们队里有几个相当漂亮的丫头很明显的对我有意思。不得不承认,我参军以前的风流本性在离开了我一段日子后又回来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下午。
  那天我正和顾丽丽——一个跳舞的漂亮小女兵在我房间聊天,最近这丫头天
天往我房间里钻,不是给我煮了方便面加火腿肠端过来就是给我收拾床铺整理内
务顺便再翻出一堆我压在床垫下面的袜子裤衩什么的给我洗,我也不反对,因为
实在是懒得洗,再说对这无微不至照顾我的漂亮丫头也有一定的好感。
  正聊着,忽然丽丽坐到了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衣服领子说:「哥,你衣
服有点脏啦,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好不好?」说着就来给我解衣服扣子,我顺从的
让她脱下我的上衣,但丽丽却没有走开,也没有给我拿来干净衣服换上,而是把
小手贴到我的胸膛上轻轻的抚摸起来:「哥啊,你可真壮~~」
  我被她的小手搞得很痒,刚想把她的手拉下去这丫头却把脸贴了上来在我胸
脯上飞快的亲了一下,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这个时间队领导根本就不会来我们宿舍,所以我也没有慌乱,慢慢把头扭过
去想看看是哪个兵连门也不敲就进来,却看到晓丹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拿着课
本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我有些尴尬,忙推开还赖在我怀里的丽丽:「洗衣服去吧。」丽丽嘟着小嘴
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端着装满我脏衣服的脸盆走了出去。经过晓丹身边的时候我
听到丽丽哼了一声。
  丽丽走后,我招呼还呆立在门口的晓丹进来,然后穿上上衣抱歉的对她说:
「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今天要给你补习了。来晓丹,我们开始吧。」
  我讲了半天,却发现晓丹根本就没听进去,而是一直看着我。我伸手在她眼
前晃了晃:「怎么了?怎么不听?」
  晓丹的眼睛这才转动起来,她伸手合上书本,然后问我:「她是你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丽丽。我摇摇头:「不是,我把她当妹
妹看。」
  晓丹又问:「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看?」
  「你?战友啊?!」我有些惊讶,同时了解到了她的想法。
  我不否认我对晓丹有种不太一样的感觉,但我不能肯定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
情。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
  晓丹听了我的回答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忽然又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
孩子?」
  我愣愣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当一个男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时什么样的心情吗?他都会
有什么样的表现吗?」
  「不~~我不知道。」
  晓丹起身离开椅子坐到我身边:「他会一直不停的找机会接近那个女孩子,
然后再一直找机会和她说话。」晓丹抓着我的胳膊,两眼炯炯有神:「小金子你
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在台上流着泪唱歌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在白楼后面
遇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因为我有机会能接近你了。你说要给我补课的时候
我的心好乱,回去后问班里的姐妹,她们都说你在找机会接近我,说你那是喜欢
上我了……小金子你知道吗,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小金子,当我
的男朋友吧。」
  晓丹的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我呆住了。自从对异性感兴趣以来一直都是我在不停的追求女孩子,就是遇
到喜欢我的女孩——比如丽丽,也是含蓄的对我示好,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女
孩子直接向我示爱的情况,也从来没想到我会遇到。但我今天却遇到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在转着些什么念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清了清嗓子,
我干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晓丹……我……我……」
  晓丹忽然抱住我哭了起来:「小金子小金子你别说话,我怕你拒绝我,我受
不了……」
  她趴在我怀里呜呜的哭个不停,忽然间我的心里出现一片前所未有的温存,
一个女孩子,一个爱上了我的女孩子勇敢的对我示爱之后却不敢听到结果。我的
鼻子不由就酸了起来。我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却分明能感到被爱的感觉,
这说不上来的感觉令我想流泪。
  我慢慢的用两只手臂环住了她,然后用力把她抱到怀里。晓丹抬起哭得红红
的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小金子?」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晓丹笑了,笑得好甜好美,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小脸,于是我便
陶醉其中。
  后来我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和晓丹深深的吻到了一起,我们两人的
舌头紧紧的纠缠住对方的,不住的翻卷蠕动着……
  「小金子……」晓丹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玩弄着我衣服上的金属扣子:
「小金子啊……」
  「嗯?」我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什么事?」
  她抬头仰起小脸,娇柔的笑着:「没事,就是想叫你。」
  过了一会儿晓丹又叫:「小金子?」
  我再次吻吻她的额头:「什么事?」
  这次晓丹却从我怀里坐了起来,面对着我,眼中放射着一种令我不能理解的
目光。「小金子,你要了我吧。我都给你。」
  这一瞬间,我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觉所填满,这感觉让我头晕目眩,仿佛连
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想哭,却没有泪水,所以我只能把晓丹紧紧的抱在
怀里:「傻丫头,不要对我这么不放心。我不会随便的接受什么,一旦接受了就
永远不会放弃。」
  「小金子,这算是你发的誓吗?」我摇头:「不是,这个不是。」接着我举
起右手,看着晓丹美丽的眼睛郑重的说:「我现在对天发誓,除非我死,不然绝
不放弃爱我的晓丹。」
  晓丹的眼睛里涌出点点泪花,她也举起了手说:「我对天发誓,除非我死,
不然绝不放弃爱我的小金子。」
  一个午后,两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女小兵对天发下了他们人生中第一个关于爱
情的誓言,没有海誓山盟,没约定厮守到老,而是给他们之间的爱规定了一个结
束的日期。这誓言直到2003年的今天还依然有效……
  晓丹发过了誓,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反锁上了门,然后闭上眼睛,将身
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她从滑落到脚髁上的裤子里迈了出来,然后伸出
双臂,将她雪白娇嫩的身子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也站了起来,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走上前,紧紧的抱住她赤裸如羔
羊的身子,把我们两人无间的连在一起。
  感觉到我胯下阳具的勃起,晓丹羞涩的笑了,她离开我走到床前,然后躺了
下去对我伸出双臂:「小金子,我是你的了。」
  003看着晓丹赤裸的动人身体,我发现我失去了以前和女孩子做爱时的镇
定。我在发抖,而且抖得十分厉害,心脏也急速的跳动着,仿佛将要跳出我的胸
腔。
  晓丹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紧张看出了我在发抖,她坐了起来,抱住同样赤裸的
我,然后把她的小脸贴到了我的小腹上。那火热发烫的小脸象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炬,将我的紧张烧成灰烬,也将我的欲火点燃。
  那由于紧张而软下去的阳具再次坚挺了起来,顶到晓丹的下颚上。她收回环
在我臀部的双手,轻轻的把我推离开一些,然后注视着我勃起的阳具,又轻轻的
在龟头上吻了一下。
  最后再度躺了下去。
  我跪在床边,虔诚的将晓丹雪白的身子从头到脚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发
出细细的呻吟声,胯间也隐隐的闪着荧光。晓丹她动情了。
  慢慢的我压上了她的身子,把极度坚硬的阳具顶在晓丹散发着潮气和火热温
度的私处:「晓丹,我要来了……」
  晓丹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双手也紧紧的抱住我的身子:「来吧小金子,把
我要了吧,我给你,我都给你……」
  我喘息着,紧紧的吻住了她的嘴,然后把手伸下去,将龟头对准了晓丹的缝
隙,然后缓缓的将阳具插进了她的体内。
  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但我毫不怀疑晓丹是第一次,那处女膜不能代表任何问
题。
  虽然没有被撕裂处女膜的痛楚,但晓丹还象是受到疼痛的侵袭一般在我插入
的同时猛的睁开了眼睛,被我压着的身子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慌忙停下下身的动作,边深深的吻她,边用双手无所不至的抚摸着她的身
子。
  过了好久,晓丹才平静下来,她热烈的回应着我的吻,再度闭上了双眼,但
我看到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疼吗?」我吻去她的泪珠。
  「不~~我不疼……小金子,我好高兴好高兴,小金子,我们已经成为一个
人了是不是?」
  「是。」我点点头:「而且再也不会分开了。」
  晓丹羞涩的咬着薄薄的下唇嫣然一笑:「小金子,你……你动吧。」
  我摆动起了腰,缓慢而又坚决的抽出插入,晓丹随着我的每一次进入发出细
细的温柔的呻吟,从她的小嘴中喷出的带着香气的呼吸一股股扑在我的脸上,让
我领略到少女的吐气如兰和含蓄而热烈的风情。
  我的速度渐渐的加快,晓丹的双手也越来越紧的缠住我。
  忽然晓丹把嘴贴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小金子,我~~我想看看。」
  我喘着,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看……看什么?」
  「我想看看我们是怎么连在一起的……」
  我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停下动作坐了起来。晓丹随后把双手支撑在身后也坐
了起来,低头看着我们连在一起的私处。
  我用双手扶着她的髋股,小幅度的活动着屁股,晓丹不住的看着我的阳具在
她柔软的阴道内进出,接着把我的一只手拉住,盖到她堪可盈盈一握的淑乳上。
  我揉捏着,下身的速度渐渐加快,快感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晓丹痴缠的夹束抽搐下我的快感到达了定点。在射精的前一刻,我
从晓丹的体内抽出了阴茎。沾满了晓丹滑腻体液的坚硬阳具从我们两人纠缠的阴
毛丛中挺凸出来,在晓丹雪白的小腹上剧烈的抖动着,强有力的把一股股乳白色
的精液喷射到她洁白的小腹乳房和脸上……
  强烈的喘息后,我感到涣散的视线集中起来了。看着晓丹我抱歉的说:「晓
丹,对不起没让你得到快乐……」
  晓丹把嘴伸过来在我的脸上吻了吻:「我很快乐呀,真的很快乐。」说着用
滑腻的小手握住我的阳具抚摸着,用龟头涂抹着她小腹上的精液,忽然她格格的
笑了起来:「小金子,它好奇怪啊,刚刚还硬硬的,这会儿又象面条一样软了……
……」
  我忍不住笑了,紧紧的将这个可爱的姑娘抱到怀里。晓丹惊叫一声,慌忙推
开我:「等我擦擦……」
  我低头从床下的脸盆里拿出毛巾想递给她,却发现晓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
块儿手绢出来,正在她身上擦拭着,把我射在她胸腹和脸上的精液一一擦掉,擦
完后见我正盯着她看,便对我嫣然一笑,然后用手捏住我的龟头提起来,把溅在
我小腹的阴毛上的精液也擦干净了。
  穿好了衣服,我又和晓丹抱在一起。忽然她惊叫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闹钟
:「呀,小金子我得赶快走啦,一会儿就要点名了。」我看看表,可不是,没觉
得过了多长时间啊,但已经五点多了。
  拉开门,我和晓丹犹却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在门口。
  丽丽正靠着门对面的走廊墙抱着腿坐在地上。见到我们,丽丽的眼里立刻涌
上了泪水。晓丹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我。我叹了口气,示意她先走。晓丹迟疑了
一下,看了看正流泪的丽丽又看了看我,见我点了点头她才走了。
  我和丽丽的泪眼对视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我张口叫她:「起来吧,地上
凉。」
  丽丽顺从的站了起来,但还是靠在墙上。
  我上前几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丽丽自嘲般的苦笑一下,然
后弯腰从地上捡起塑料盆递给我:「我没什么,就是想把盆还给你……衣服都洗
完了,等干了你自己去收吧……」话没说完,她忽然又抽噎起来,马上又低头用
手捂住嘴,扭头飞快的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弯处,我心里不由感到
一丝沉重。
  由于我是从连队抽调上来的,所以从刚来队里的第一天起队领导就把值班的
任务全部推到我头上,他们自己却落得清闲,除了有任务的时候每天只在白天在
队里转转然后就不见了踪影。因此每天的晚点名是我、查铺是我、监督队员练业
务是我、带队到食堂吃饭是我,每天早晨吹哨集合带全队出操的还是我。由于长
时间不出现,我常怀疑几个队领导是否真是存在的~~~
  次日吹过了哨后,我下楼等着他们集合完毕。但全队集合完毕之后我却没有
发现丽丽的身影,点名过后,丽丽班里的女兵报告说她不舒服所以没出操。
  心情没来由的又沉重起来。本来应该绕着篮球场跑三圈,但只带他们跑了一
圈我就宣布了解散。
  上午舞蹈队练功的时候丽丽没有出现,午饭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出来,下午乐
理课的时候她照样没有出现。考虑了许久,晚饭后我还是决定到她班里去看看她。
  敲了敲门,里面高声叫:「门没锁,进来吧。」我又敲了敲,里面又叫:
「进来啊。」
  我咳了咳:「是我。」
  「呀,是金班长吗?」
  「是。」
  「呀~~~」
  里面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过了半天门才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对大眼睛
露了出来:「金班长~~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丽丽。」
  那双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门迅速的被打开了,沈丹笑眯眯的看了看我,然后
对着里面喊:「丽丽,金班长来看你啦!!」
  我下意识的往走廊左右看了看,沈丹一把将我扯进房间,对着里面靠窗户的
一张床努了努嘴,然后对着屋里几名神色各异看着我的女兵叫:「走啊,不是要
去买可乐吗?哎呀~~快走啊……」我扭头看了看正跺脚的沈丹,发现她正对着
她们猛使眼色。
  看着她的小脸上的五官皱成了一堆,我忍不住笑了笑,沈丹的连立刻涨红了,她转身溜出门,又在走廊里喊了起来:「你们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可自己去喝好喝的啦。」
  女兵们嘻嘻哈哈的笑着一个个从我身边钻出房间,最后一个把我往丽丽的床
前狠狠一推,还好心的把门关上了。
  我走到丽丽床前,发现丽丽正把脸对着墙躺着。我叹口气,把椅子拉过来坐
下:「丽丽,好点了么?」
  丽丽一动不动,我再问:「吃药了吗?不行的话到医务所去看看吧,有病撑
着不好。」丽丽好像睡着了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她不想见我。我叹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把她的被子拉了拉,盖住
她露在外面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我便向门口走去。
  背后传来声音:「你站住!」我停了下来,转过身,见丽丽瞪着眼睛坐了起
来,低胸的睡衣里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谁要你来看我?!我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丽丽死死的盯着我,
牙齿把薄薄的下唇咬得惨白。
  我走到她的床边,在床沿坐下,把两手搭到她的瘦瘦的肩头:「丽丽,对不
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丽丽眼圈一红,随后双手捂住脸又哭了起来:「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
么要对我们笑,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话,我们去你房里的时候为什么不把我们赶出
去~~~~不然我就不会喜欢上你了~~~呜呜呜~~~」
  看她哭得可怜的样子,虽然知道绝对不应该这样,我还是忍不住将她抱住,
轻轻拍着她柔弱的后背:「丽丽别哭了……别哭了……」
  丽丽却哭得越来越大声,一只小拳头不住的捶打着我的胸:「都怪你……都
怪你……」
  「是,都怪我,是我不好……」
  丽丽终于哭累了。她静静的趴在我怀里好久好久才重新坐直了。看到我胸前
的衣服被她弄湿了一大片,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给你弄脏了……脱
下来我给你洗洗。」
  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着她笑笑,我说:「不用了,你病
还没好,等病好利索了再给我洗吧。」
  她愣了一愣,然后低下头细声的问:「你~~~还要我给你洗衣服吗?」
  「要啊,怎么会不要,我这么懒你不给我洗谁给我洗?」
  「她~~她可以给你洗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本以为她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没想到还是说了。我思忖了半天,在心里组
织了好几遍才说:「丽丽……其实,我没来队之前就认识晓丹了……」我把从流
氓手里救下晓丹的事情说了一遍:「丽丽你也知道,我们长年出不了山,根本见
不到任何女性,所以~~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天天想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
爱,但我确实从没忘了她……」
  丽丽看着我的眼睛:「那么说,如果当时是我被你救了,你也会同样的想我
吗?」
  「会的。」我肯定的说。
  丽丽点了点头:「这~~~就是命运吧?」
  良久之后,丽丽抬起头来再次和我对视:「你会永远都那么喜欢她吗?」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她说:「我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一直和她
在一起的……丽丽,晓丹是和我在一个地方入伍的,将来我们都会回去。」
  「要是真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呢~~我是说比如她爱上了别人,或者~~或
者别的什么原因她离开了你,你会不会考虑要我做你的女朋友?」
  我看着她:「不知道,我设想不出来……也许会吧。」
  「真的?」
  「嗯,丽丽,你这么漂亮可爱,心眼儿又这么好……我想我也许会的。但是
丽丽,我不想和晓丹有什么意外。我对她做过承诺。」
  丽丽的脸上出现了和她年龄绝不相符的神情,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出那种表情,是圣洁?高尚?总之她象一个天使一样散发着美丽的光辉,坐在那里微笑看着我:「我知道了……哥,你亲我一下吧,象亲晓丹姐一样亲亲我。」
  我愣了,一动不动。
  丽丽的嘴角向上弯曲,渐渐的她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真是傻哥哥……」
  然后她抱住了我,小嘴猛的贴到我的唇上,接着她柔软香甜的舌尖便翻卷着
钻到了我的口中。
  我被丽丽深吻着,不知所措而被动。丽丽紧紧的搂着我,似乎要将自己融入
到我的身体里,一张小嘴也用力的吮吸着蠕动着吞咽着我们混合的口液……直到
我几乎停止呼吸,丽丽才颤抖娇喘着松开我。
  「傻哥哥……」丽丽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才又把小脸贴到我胸膛上:「傻哥
哥别担心,我没事了……」
  忽然背后响起一阵欢呼声,接着沈丹可爱的鬼脸出现在我旁边:「呦,咱们
傻哥哥脸红了耶~~~」接着她把脸转向丽丽:「丽丽好没羞,亲嘴儿亲得那么
大声,听得咱们都替你脸红~~~」
  丽丽大羞,伸手去拧沈丹的嘴:「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又羞又恼又是害怕:这帮丫头什么时候进来的?要是说出去传到队领导耳
中怎么办?
  我惶恐的把眼光转向开着的门,明知道晚上队领导绝不会来队里更不会到女
兵住的楼层,但我还是看个不停,生怕忽然出现他们的身影。
  女兵们还在不停的笑闹着,门口也开始出现看热闹的别的班的女兵。我慌乱
的站起来:「要要要熄灯了!你们赶紧洗洗准备睡觉,要要要是今天让我发现谁
吹了熄灯号后还敢开灯,我就~~~我就~~~」
  「嘻嘻,傻哥哥你就什么啊?你可有把柄落在咱们手里呢,三大纪律八项注
意可明确规定了不准调戏妇女的呀,咱们丽丽虽然是兵可也是妇女啊……」
  她们一边肆无忌惮的说一遍纷纷用肩膀推搡着我,我无言以对,狼狈的逃了
出去……
  跑上楼回到房里,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同时庆幸队领导的不称职,幸亏他们
把看管宣传队的任务都堆到我身上,也没有在队里值班的习惯,不然难保今天的
事情不被他们发现,哎……女兵别看娇弱,但有时候还真是可怕……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到熄灯号吹响,我下地关上灯打算睡了。(也许有人会问
你的同屋呢?那么我回答你,由于受不了我前一段时间的冷漠,陈刚——也就是
我原来的同屋早就申请换了房间,我也乐得自己享受单间,干点什么也方便不是?)
  但辗转反侧我睡不着,脑袋里乱哄哄的全是晓丹和丽丽的影子,我一会儿感
到兴奋一会儿又感到愧疚,一会儿又摸着刚刚被丽丽吻过的嘴发呆,不知过了多
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004第二天没见到丽丽以前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不为别的,只为了丽丽
昨天的态度。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丽丽并没有如我想象的一样把那个吻和我一时
的心软当作我对她的承诺。
  她还如以往一样和我说笑给我煮放火腿肠的方便面端到我房里,还要我把昨
天被她弄湿的衣服给她说要给我洗……但是她却没有了以往的痴缠和那些亲热的
小动作。
  还能说什么呢,丽丽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这不由我不放心——
但是,我发现在我的内心深处却出现了一丝的失望——只是一丝丝……
  丽丽把昨天洗好的衣服给我送过来时,晓丹来了。
  看着两人面面相对,我紧张得喉咙发干。但我那由于紧张不断抽搐的胃最终
还是平静了下来——因为根本就没出现什么情况。
  丽丽十分可爱的对晓丹笑着:「晓丹姐来啦?」然后回头看我:「金班长那
我走啦,你们慢慢聊吧~~~不过可要小心点儿啊,别忘了下午要开会,队领导
可随时会来的呀。」
  丽丽走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了门。晓丹笑盈盈的走到我身边贴着我坐下,
然后环住我的腰把脸贴到我胸脯上,仰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我:「和她说啦?」
  我点点头。「她没怪你?」我再点头。「哭了吗?」我又点了点头随后捏捏
她的小鼻子:「干嘛问这么详细?」
  晓丹对着我皱了皱鼻子,忽然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她好可怜……」
  我失声笑了出来:「原来咱们晓丹心眼儿这么好这么善良啊,那我去找她要
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晓丹狠狠的在我腰上拧了一把:「你敢!告诉你小金子,有了我你要是还敢
招惹别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你轻点拧啊~~」我疼得龇牙咧嘴:「会出人命的!」
  「嘻嘻……」晓丹站到我面前,然后蹲了下去撩开我的衣服下摆:「疼啦?让我看看……」接着一张小嘴便贴到我的小腹上,边吻边问:「昨晚有没有想我?」
  「想了……」我一把将晓丹拉到我怀里:「你呢?想我没?」
  晓丹亲亲我的脸,然后搂住我的脖子坐到我大腿上:「小金子……我想就这
么在你怀里呆一辈子……」
  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我身上,我不由起了生理反应,下身硬梆梆的顶到她
大腿上。晓丹嫣然一笑:「色鬼,又想啦?」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胡乱的把她的制式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拉出来把手伸了进
去,在她的乳房上揉搓起来。晓丹没有制止我,只是妩媚的看着我娇笑着,让我
的反应更加强烈:「来晓丹……」
  当我的手伸到她裤子里的时候,她压住了我在她胯下肆虐的手:「别……你
们领导要是来了怎么办……小金子,以后再说好不好?礼拜天我来找你,到时候
再给你……」
  毕竟是在部队,我不敢太过放肆,但还是在她身上摸了又摸,把晓丹弄得脸
红红的……
  晓丹走后不久队领导就来了,大会的主要内容是要我们加紧排练,因为过些
日子就要下部队慰问演出了。会后队领导又单独找我谈话,让我准备一个节目参
加下个月的全军调演,还说这是一号首长特意下的指示。
  节目好说,再写个歌就是了,但问题是我没有感觉——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
创作的动力和激情,好几天里我一直在酝酿着但最后我沮丧的发现,我已经不是
原来那个有着纯朴的战士情怀的侦察兵小金子了……好在马上就要下部队演出,
我期待着能在和连队弟兄们在一起的日子重新找回那种感觉。
  排练很忙,所以在下连队之前的那段时间我和晓丹只短短的见了几次,每次
见面晓丹都抱着我亲个不停,有时还眼泪汪汪好像我们马上就要天各一方似的,
我笑话她不象当兵的,说只不过是下连队演出又不是上战场你不要这样,但晓丹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莫明其妙的惆怅,惹得我心情也有些不好——也
可以说是沉重。
  恋爱中的女孩都是这样的吗?我当时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因为我太年轻了。
  终于,下部队演出的日子到了。
  队长和指导员领着我们在一处处部队驻地给战士们演出,每次演出的时候看
着下面战士们一张张纯朴的黑脸满面欢笑的看着我们,我都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我似乎看到其中有一个叫小金子的小兵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又唱又跳的女兵们……
  历时一个月的慰问演出终于快结束了,带着疲惫,我们来到最后一个演出地
点。
  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吗?是激动。因为那里是我出来的地方,是我的家。
  坐在大客车的最后一排,我贪婪而又兴奋的看着路边那些曾经熟悉的景色,
浑然不觉眼角已经挂了几滴眼泪,忽然一只小手把一块儿雪白的手绢递到我眼前。我扭头看看,原来是丽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傻哥哥,这可是我第二次看到你掉眼泪了。」我有些尴尬,接过手绢胡乱
擦了擦眼睛,然后接着看窗外。
  「是你原来的部队么?」丽丽在身后问。
  「是啊……好久没见到连长和弟兄们了……不知他们怎么样……」弟兄们,
你们好吗?有没有想我?
  两辆客车在团部门口停了下来,我刚下车就看到团长笑眯眯的双手掐腰站在
那里看着我,我兴奋得大叫团长,然后快步跑到他身前立正敬礼:「报告团长,
侦察连一排三班战士金XX归队!」团长当胸给了我一拳:「好小子,一点没变
啊……就是白了点啊,哈哈,都成小白脸啦!」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团长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拉着队长和指导
员进了团部:「老李,早盼着你们来我们这山沟转转了……」忽然他回过头,对
还围在女兵周围看西洋景的战士们大喊:「都傻啦?还不快给宣传队的同志们卸
车!!!」
  围了一圈的战士们呼啦啦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开始卸车,但眼光始终不离开
站在一边看他们干活的女兵们,我心说弟兄们你们就敞开看吧,这么多漂亮女兵
可不是说想看就能看到的。
  我挽起袖子正打算和他们一起卸车,忽然不远处传来几个大吼大叫的声音:
「小金子!!」「金子你个臭小子可回来啦!!」我扭头看到几个飞跑过来的身
影,喉头不由哽咽起来:「生子……小亮子……」我迎向他们伸开双臂:「弟兄
们,我回来啦!!!」
  都是连里的弟兄,我看着他们还沾着灰土汗水的脸几乎说不出话来,只知道
一拳一拳的捅他们,他们也一拳一拳捅我,捅得我好疼,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走,到连里看看。」我拉着他们想走,忽然旁边的丽丽和沈丹叫我:「金
班长,一会还要装台呢,你走了可怎么办呀……」我皱皱眉头心说你们这俩没眼
力架的丫头,没见我和弟兄们叙旧呢么。但领导不在怎么说也得有个发话的啊,
不然这台还真不好装。于是我叫过陈刚,让他指导战士们装台,另外有什么事情
进去找领导说。
  交代完了我转身要走,丽丽却走到我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到我手
里,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两盒红塔山,咦?她也不抽烟那这两盒烟是从哪里搞来
的?
  见我疑惑的看她,丽丽咧开小嘴笑了:「本来是想留给你抽的……拿去给他
们抽吧。」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烟还给她,但你们说我能么?俗话说伸手还不
打笑脸人呢,让小姑娘下不来台的事我可不能做,再说还有一帮弟兄在一边看着,我就有了不可抑制的虚荣心:看到了吧弟兄们,我小金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么漂亮的女兵都上杆子给我烟呢。
  于是我就把烟揣到了口袋里,然后转身就走,和她一句话也没说。这叫什么?这就是一个没到二十的小兵在耍酷,在弟兄们面前装有性格。但这代表什么吗?什么也不代表,我对丽丽没有非份之想,我那个时候只想爱我的晓丹一辈子。
  「操,你小子可出息啦……」生子跟在我后面直捅我腰:「金子,交代交代,是不是和那小女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嗯?说啊???」
  「哼哼……」我在弟兄们羡慕的目光中仰起了头:「兄弟我是什么人那,哼
哼~~~」
  「我说金子啊,给咱也介绍介绍呗?刚才给你烟那女兵旁边那个叫啥?长得
真水灵~~」生子嘻皮笑脸的继续捅我。
  我大笑着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你啊,你还是省省吧,人家能看上你这土
老帽?别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啦哈哈……」
  「都是战友嘛……嗳金子你别跑啊……弟兄们快追上这小子!!!」
  魏连还是老样子,还那么黑,话还是不多。见到我后只是面无表情的来了一
句:「回来啦?到你班里去看看吧。」但我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笑意,虽然我没
出息,但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兵。
  连里还是老样子,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曾经属于我的铺位已
经归别人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但兵的心都留在这里了。
  演出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把精心排练的已经演过无数次的节目再演上一
遍而已,看着下面弟兄们兴奋的脸和眼神,我知道就算这些女兵什么也不演就站
在台上弟兄们也会津津有味的看上一整天——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色吗?下流吗?正在读书的同龄人也会这样的,更何况这些长年与大山为伴
长年见不到异性的战士们了,同样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没有人可以对他
们要求得更多,谁都没有那个资格,你们有吗?你们有权力对这些把青春完全交
给绿色的兵们要求什么吗?
  当我抱着吉它唱起我的招牌歌的时候,我发现那失去已久的感觉又回来了,
侦察兵小金子又回来了。
  演出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按照原定计划,宣传队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体
验连队生活,这是我企盼已久的——只不过当时没想到最后一站是在我的老部队
罢了。
  第二天,宣传队的女兵们参观战士们的训练——或者说是表演:我从没见过
这么富有激情的日常训练,弟兄们象一只只精力充沛的老虎在女兵们的面前展示
着自己的雄壮和激情。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所有的领导都同意了我加入侦察连训
练的请求。
  训练还象以前一样严酷,许久没有正常训练的我很多动作都变形了——攀登
的时候要不是生子拉住我,我早就掉下去好几次了。之后的武装越野让我吃足了
苦头,天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我背着枪弹匣手榴弹水壶背包带着钢盔跟着队伍在山路上拼命的跑——原来我5000米的成绩是18分左右,但这次我足足跑了二十分,但我还是气喘如牛的完成了,虽然退步了很多,但毕竟底子还在,没怎么丢人。
  后来魏连安排让宣传队欣赏我们的擒拿格斗,弟兄们来精神了——这可是表
现爷们精神的最佳手段啊。一个个跟吃了药一样都玩命了。踢罐子的时候——就
是在半空用绳子吊上几个罐子让我们用飞脚踢。听说咱们解放军里有人能腾空连
着踢碎四五个,我是没那功夫,只能踢两个半,为什么说两个半呢?我只能腾空
一次踢碎两个外加碰到一个,但总是踢不碎第三个,所以说是两个半。
  这次我只踢到两个,但都碎了。虽然比大部份弟兄踢碎的要少——基本都是
三个,但我落地之后旁边的女兵们还是鼓掌欢呼了老半天,居然还有叫金班长万
岁的惹得弟兄们全体冲我翻白眼,但这能怪我么?人家小女兵愿意喊关我什么事
啊。
  总的来说那几天过得还是让我十分满意的。以至于宣传队要走的时候我又舍
不得走了,团长也求情了,于是队长说那你就留两天吧,当给你放假了,不过你
的节目可得抓紧不然一定法办了你。
  我留下了,丽丽走前问我有没有话要带给晓丹,我说你帮我告诉晓丹,说我
过几天就回去让她别担心。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绝对是不应该留下来的,不然我就不会经历那场让我撕
心裂肺的痛了……
  005晚饭前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辟辟啪啪的象打机关
枪。
  我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由有些担心宣传队的人,但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
经离驻地不远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晚饭过后,排长找到我说连长开恩让我回三班去睡,班长二话没说把床让给
了我,自己跑到排长那里去挤。于是晚上熄灯之后我又如离开之前一般和班里弟
兄们快活的吹牛扯皮侃大山,我添油加醋的把宣传队的生活吹得犹如天堂一般,
惹得弟兄们口水狂淌,纷纷说要打报告调到宣传队去,哪怕是干苦力呢……
  刚要入睡,生子却跑到我床上钻进我的被窝里,我使劲用脚蹬他:「你小子
要干啥?我喊非礼啦!!」
  生子嘿嘿笑着:「就你那熊样我都懒得非礼……嘿嘿,我说金子,那姑娘叫
沈丹吧?我~~~我~~嘿嘿……」
  我捅了捅他:「嗳,是不是真看上啦?」
  「嗯!」生子点头:「今天演出的时候我一直就看她来着……真好……金子,能不能帮兄弟一把?」
  「你小子,眼光还真不错,沈丹可是我们队里数得上的漂亮妞了……对了生
子,你还记得我上次地方上的人打架那事不?」
  「记得啊,不就是因为那次打架关得禁闭么?怎么了?」生子奇怪的问:
「又找你去啦?」
  「没,你别瞎猜……那次我不是帮了两个女兵么?其中一个现在已经是我女
朋友啦,她是通讯营的,也在司令部院里。」
  「真的?」生子又羡慕起来:「咱们这拨弟兄里数你命最好啦……噢丹丹……
  我的丹丹啊~~~「生子抱着被子喊着沈丹:」金子,我是真喜欢她,你无
论如何也得帮兄弟一把……「
  听着生子唠唠叨叨的,不知不觉间我就睡了过去……
  「小金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快起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一看,原来是晓丹正掐着小细腰站在我的床前,一身草绿军装在透过窗户射进房
间的清晨阳光照耀下犹如一棵清新欲滴的小草。我揉揉眼睛:「嗌?你怎么来这
里了?别人呢?怎么出操也不叫我?」
  晓丹把我的衣服扔过来:「你们班长不让叫的……你干什么啊?快放开我。」
  我见房里没人,知道弟兄们都去训练了,于是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
上:「晓丹啊,我可好长时间都没好好亲亲你了,来,让我亲亲……」
  「不行不行,你快放开,他们回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午饭前没人会回来……」
  我死死的搂住晓丹,不顾她的挣扎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在她柔软的乳房上
揉搓起来,晓丹半眯起眼睛,脸上一片潮红,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嗯~~~
别~~别~~小金子~~~这里可不行~~要是让人看见我们可就全完了~~」
  我的下身硬得厉害,哪还顾得了有没有人回来。我解开她的军装扣子,把她
的乳房解放到空气之中,然后低头含住了她那娇艳红润的乳头吮吸起来……
  晓丹动情的扭动起了身子,口中发出纤细的呻吟声。
  我吐出被吮得充血勃立的乳头,把手伸到她的裤子里。我的手刚接触到她已
经微微潮湿的胯间,晓丹就猛然拱起了上身,两颗蘸满唾液的乳头红艳晶亮,犹
如光彩夺目的红宝石镶嵌在两朵洁白的莲花之上。
  「晓丹……」我喘着粗气胡乱的亲吻着她的胸脯:「我受不了了……」
  晓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小金子,我整个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
么样……」
  我躺了下去,把晓丹的头向我的胯间压下:「晓丹,用嘴好不好?」
  「死样儿。」
  她轻轻的在我肚子上打了一下,然后给我脱下四角军用内裤——我们叫做军
气的那个玩意。
  阳具犹如标枪一样直挺挺的朝天而立,晓丹低下头,在红红的龟头上吻了一
下,异样的刺激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晓丹向我抿嘴一笑,然后张开了小嘴,
慢慢的把龟头含到了口中。
  一股温热包含住了我,让我舒服的哼出了声。晓丹极其温柔而又缓慢的活动
着她的头,一次次的把阳具深深的含到口中,这彻底的温柔含吮令我的神经敏感
无比,兴奋迅速的积累到最顶端……
  就在我喷发的那一刹那,一阵急促的军号声忽然响了起来。是紧急集合!!
  「金子!小金子,快起来,紧急集合!」我被生子摇醒,发现胯下凉凉的。
  排长在外面大叫:「不要打背包!迅速到大操场集合!!有紧急情况!!」
  我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披上排长特意送过来的雨衣和连里弟兄狂奔到操场上
列好队,操场前的水泥台上团长和政委看样子等候多时了。
  集合完毕之后,团长环视了台下弟兄们一周,这才开了口,嗓音如雷盖过了
咆哮的风雨之声:「同志们,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他抬手指着南边:「大堤
告急,多处出现裂口,上级命令我们在下次洪峰到达之前把所有窟窿都堵上!!
  到达现场之后以营为单位分头抢险,党员干部给我带头往上冲!!记住,这
就是战场!!!好,出发!!「
  汽车连早将引擎发动,我们刚上车就如离弦之箭冲向茫茫大雨之中。
  我们象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东风的车箱上,一路颠簸着来到现场。下车后营
长去找现场的地方领导了解情况,回来后手一挥便领着我们上了堤。
  口子很大,而且在越来越湍急的江水冲击下越来越宽!情况紧急,弟兄们开
始疯狂的填土装袋搬石头。「不行啊!水太急,都冲跑啦!!」营长急得双眼冒
火,脱下雨衣就要往水里跳,魏连一把拉住他:「营长,你在上面指挥。」说着
手一挥,侦察连的弟兄们便象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下去。
  排长带着排里的弟兄肩并肩在裂口前堵着,我死死挽住生子的胳膊抵挡着洪
流的冲击。平时看似平静的江水此时迸发出巨大的冲击力量,疯狂涌动着撞击着
我们,冰凉刺骨的江水冻得我浑身发抖,汹涌的水流冲得我一阵阵眩晕。
  旁边的生子也好不到那里去,默默的发着抖抵挡着肆虐的水流。我眼前一阵
阵发黑,拼命的喘气又拼命的咳嗽把呛到嘴里气管里的水吐出去……不知道什么
时候,水流好像不那么急了,还没等我缓口气,生子就把脑袋凑过来在我耳朵边
喊:「金子,喝几口水啦?」
  「不知道!反正没少喝,我看明天早饭都不用吃啦!」
  「哈哈~~」生子哈哈大笑,用肩膀顶了顶我:「金子啊,等任务完了别忘
了带我去找我的丹丹!」
  「好!到时候我带你去!」
  「那你说我是不是得给她买点礼物啊?买花好不好?」
  「我操!都什么年代了还买那玩意?!得特别点!!到时候我帮你挑吧!」
  「好啊,到时候就看你的啦!!一定帮我把丹丹追到手!!!」
  「放心吧,她跑不了!!」
  生子对我咧嘴笑,然后仰头对着漆黑的天大喊:「丹丹,我爱你!!!」
  这是生子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洪峰来了,毫无征兆的来了。一阵又一阵巨大的冲击打得我脑袋眩晕眼前发
黑,当我稍稍缓过神的时候,发现和我并肩站着的生子不见了。
  我惊慌的左右看着找着,但我没有看到他。眼光和周围的几个弟兄的目光交
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眼光里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生子!!!!!!」我绝望的嚎叫着,旁边的几个弟兄也双目尽赤,回头
对着远方的黑暗疯狂的嘶叫,叫声冲破雷雨直冲乌云夜幕,但——我们的好兄弟
却再也听不到了。
  我还在一遍遍的嚎叫,全然不顾江水灌进我的嘴我的气管我的肺不顾它带给
我的肉体上的痛,我的心已经鲜血淋漓。但我不能动,我还得坚守在这里。
  堵在裂口前的人已经不是一排了,密密麻麻的兵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铸成钢
柱撑住天幕铸成堤坝挡住洪水,用尽全力的燃烧着青春和生命……
  「……妈的,你来吧!老子不怕你!!」我用尽全力对着面前汹涌的江水吼
叫,弟兄们也一起吼叫起来:「来吧!!!」
  不知道谁唱起了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
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一遍遍的唱,流着眼泪的唱……也许歌真的给了我力量,我不再冷不再
累也没有了泪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唱只知道坚定的站在这里哪怕被卷入
洪水里我也不动,因为我背后是大坝是正在抢修的弟兄是地方的老百姓——还有
生子还有晓丹还有丽丽。
  和弟兄们整整在水里站了一夜,背后的裂口被堵上了。此时我的身子早就没
了知觉,被人拖上坝后我们草草的吃了点干粮喝了点地方上送上来的热粥,稍微
缓过点精神后营长带着我们又来到另一个险情发生处。
  连里的弟兄包括魏连谁都没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在为生子和
大张——另外一个牺牲的弟兄,为他们的死感到难过伤心。但人已经死了,我们
又能怎么样呢?怀着无可言状的悲痛心情,我们随着连长再次跳到江水中开始疯
狂般的与洪水对抗。
  裂口好像堵不完,我们堵了一处再到下一处,极度的疲劳和难过使我和弟兄
们犹如一个个死人般不言不语,只知道疯了般干活。第二天夜里,营长实在看不
下去了,拉住魏连命令他带连里的弟兄们休息,魏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
头便再度投入江水中。我们连仿佛是水军一般和江水叫上了劲,你不是带走我们
两个弟兄么?好,我们就一直在水里呆着,你再来啊,看你再带走谁!!
  整整三天,我们毫不休息的整整干了三天。三天里我们连倒下了十几个弟兄,但险情终于被排除了。在下一个任务下达之前,团长亲自下令让我们休息。
  大家也再坚持不住了,纷纷倒在地上熟睡了起来。
  我浑身象散了架一样瘫在地上,极度的疲乏把我心里的痛楚都冲淡了,我只
想睡觉。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被涂装过的大客车,里面有十几
个全国人民看到都会觉得十分面熟的俊男美女。他们有的在笑,有的在吃东西,
有的在对着小镜子化妆,只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透过开着的车窗注视着我们这
些泥猴子一样的小兵,眼中一片晶莹。
  「这不是黄宏么?」带着些许疑惑,我昏昏的睡了过去。
  我想就是从那天以后吧?我成为了黄宏最最忠心的FANS,不为别的,只
因为他为我们这些小兵流泪了。
  被哨声惊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上面下话说洪峰还要来,命令我们到另一
个险情发生段去配合兄弟部队抢险。于是我们又出发了。
  到了地方马上投入抢险,这时天又下起了雨。兄弟部队的弟兄们和我们一样,看起来即疲惫又悲痛——后来知道他们也失去了两个弟兄。
  我来回背了几趟沉重的编织袋,身体又渐渐麻木起来。当江水又湍急起来的
时候,魏连带头又跳到水里在兄弟部队的弟兄们前面组成几道人墙。我左右死死
挽住弟兄的胳膊,脑袋晕沉沉的一片空白,不止身体麻木,连我的大脑都似乎凝
固麻木了一样,以至于看到一根大腿粗的木头随着浪砸向我的脑袋我都不知道躲
避。
  「晓丹……」我呆呆的看着木头砸下来:「晓丹……我要死了……」随后那截木头狠狠的砸到我的头上,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记忆之中的那一刹那,我的眼中是一片血红……
  006眼前的世界一片混乱,妈妈爸爸团长连长弟兄们还有丽丽沈丹他们的
脸在我眼前不断的飘来飘去,但我的好兄弟生子呢?怎么看不到他?
  「生子!!生子你在哪里啊?」我大声叫着不断的问周围的那些脸:「你们
看到生子了吗?」他们都摇头。
  生子来了,大张也来了。他们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金子,好兄弟,你要
坚持住啊,不要这么早就来陪我们……」
  「不!」我伸手想抓住他们,「你们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不了,时候不早了我的兄弟,我们得走了……小金子多保重……」
  生子和大张对着我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唱着歌走了,他们越走越远,走向
远方的一片灿烂。
  他们走进那片灿烂之前,回头对我招了招手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耀眼
的光芒在那一刻的猛然的爆发,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生子~~~~大张~~~~」我呜咽着盲目的伸手想抓住飘散在空间里那
爆发之后的光芒碎片,但什么也抓不到……生子大张走了,我知道,他们永远的
走了……
  我象个孩子一样掩面痛哭,哭得撕心裂肺……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传来
晓丹的声音:「小金子!」
  我茫然的转过身子,发现我的晓丹身披一团灿烂流光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看着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啊?」她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替我擦掉眼
泪,然后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小金子,我要走了,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我惊慌的拉住她的手:「不不不,晓丹,生子他们刚走,你怎么也要离开我?那我就什么都没了,晓丹你别走。」
  「不行的,我也没有办法……」晓丹摸着我的脸:「答应我,我走了以后要
好好的保重自己。」
  「不!!!」我死死的拉住她:「晓丹你不能走,如果一定要走的话~~我
也去,我和你一起去!!」
  「小金子,还记得我们发过的誓吗?」
  我点点头,「我记得,永远都记得。」
  「我做到了,小金子,而且从现在起我要再把那个誓重新开始一遍……小金
子,我会永远永远都爱你的……好了小金子,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晓丹身上的流光越来越亮,人影也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被光芒所包围再也看
不到了,光芒中晓丹的声音传了出来:「答应我小金子,要坚持下去,要好好保
重自己,答应我,答应我。」
  我流着泪一遍一遍的摇头:「晓丹,晓丹你不能走,不要离开我~~~」
  光芒强烈的闪烁起来象绚烂怒放的昙花般爆发出耀眼的光,然后消失不见。
  「晓丹!!!」我狂喊着扑上去,但什么都没有了。晓丹——也走了。
  「啊——!」我狂喊一声,再也经受不住接连的打击,骤然间,我的脑中一
片空白如周围无尽的黑暗一样空空荡荡无边无际,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什么也感觉不到——我的世界已经结束了。
  ……
  「金班长……金班长……」我感到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用力的睁开眼睛,我
发现眼前尽是白色。
  「晓丹~~」我隐约看到旁边有个穿军装的人,是晓丹么?我伸出手,然后
感觉到抑只冰凉的小手伸到我的掌中,我紧紧的握住:「晓丹……别离开我……」
  一滴滚烫的水掉到我脸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晓丹你哭啦?」我的
眼睛似乎被一层薄膜盖住,看不清楚她的脸。我伸出手去,抚到她那看起来模模
糊糊的脸上,手中一片冰凉。「别哭了晓丹,我没事。」
  头越来越疼,我皱着眉头呻吟起来,晓丹惊慌的叫着医生护士,接着一个白
色的身影来到我身边对晓丹说:「好了,醒了就没事了,给他打一针镇静剂让他
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不是捱了一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头似乎渐渐不那么疼了但我的神智却越
来越模糊,我拉着晓丹的手:「晓丹……别走……」
  「好,我不走,我不走……」
  我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得眼睛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了,于是我看到床边一个女兵
正坐在床边,把头枕在床上熟睡着。呆呆的躺着,我眼前浮现起失去知觉前的情
景——生子死了……我的心不一阵疼痛。
  我动了动,她立刻跳了起来:「金班长!」
  是丽丽。她见我正呆呆看着她,脸上立刻升起一团红晕:「金班长~~」
  「哦……」
  我坐了起来,丽丽连忙把枕头垫到我背后。
  「洪水退了吗?」我问丽丽。
  丽丽点点头:「你受伤的第三天洪水就退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
  「噢~~」我点点头。「有没有什么消息?——这次~~这次有多少人牺~
牺牲?」
  丽丽显得沉重起来:「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好像没多少战士牺牲……」
  我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病房。
  这是一间十个床位的病房,十张床已经满了,躺得看起来都是解放军战士。
  丽丽出去给我打水,我扭头看了看旁边病床上正在看书的战士:「兄弟,哪
个部队的?」
  「XXX师的。你呢?」
  「我是XXX师的。」
  他看了看我:「你们这次损失不小啊,听别人说这次光荣了七八个弟兄~~
哎,我们也一样,光是师里就三个……更别说受伤的了,这里躺的都是前边送下
来的。」
  病房里沉静下来。我想起生子,眼泪不由又流了下来。
  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我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病房里的弟兄也
走得七七八八,医生说我过两天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
  这期间一直是丽丽在照顾我,我很奇怪但一直没问,沈丹她们来看我的时候
我才知道,原来队领导安排队里的女兵轮流照顾我,但丽丽说她一个人就够了,
她比较了解医院和我的情况,何况让别人轮流来还影响排练。队领导可能看她说
得在理,所以就同意了。
  伤口好了,但我的心情却越来越坏,因为晓丹一直都没来看我。难道她不知
道我受伤了?不可能啊?连警卫连的几个哥们都知道了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啊?
  我问丽丽和院里来看我的人,但谁都吞吞吐吐的说不知道,看着他们奇怪的
样子,我的心有些发沉——难道晓丹出事了??不,不可能,怎么受了伤连脑子
都变坏了就会胡思乱想,晓丹怎么能出事呢?但心里的疑惑和异样的感觉却越来
越强烈。临出院的前一天,圆圆来看我了。
  和她聊了一会儿,我向她打听起晓丹的情况。圆圆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眼圈
也红了起来。我脑袋哄的一声,眼前金星乱闪。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圆圆,告诉我,晓丹~~~晓丹~~她……她怎么
了?是不是出事了??」
  圆圆放声大哭:「晓丹~~~晓丹她~~~牺牲了……」
  我呆了,彻彻底底的呆了。晓丹……她真的去了??怎么可能呢?不久以前
我还抱过她吻过她……怎么可能呢??
  圆圆哭着向我讲述着——晓丹知道我受伤住院之后差点急得疯了,和领导请
假以后到医院来看我,就在进医院的前一刻,她看到一个穿冰鞋横穿马路的小孩
子摔倒在路中间,于是晓丹便冲了上去推开那个孩子,自己却被一辆来不及煞车
的公交车压倒,当场就牺牲了。
  「为了看我……」我笑了起来,「为了看我……我怎么没被洪水冲走啊?我
怎么不死在江里啊……」我哈哈笑了起来,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脸。
  一直在一边流泪的丽丽扑了上来和圆圆一起死死拉住我的手:「金班长!!金班长别这样……别这样啊……「
  我顺从的被她们压到床上,不再打自己,任凭泪水在脸上纵横……晓丹,你
怎么走了?怎么留下我走了??
  我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失去了兴趣,把自己深深的锁到思念自责和悔恨编织
成的茧里不想出来。回到队里后我不出操不排练不去开会不到饭堂吃饭,整天象
个死去的人一样躺在床上……晓丹走了,生子走了,我还有什么?如果不是有对
父母未尽的孝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自杀去找他们。渐渐的,我变得越来越烦躁越
来越不可理喻,时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骂人摔东西——我已经有些失常了。
  队领导来看过我劝过我几次,但见我一直都是这个死人样子以后也便不再来
了,队里其他人也不来——她们不敢。
  只有丽丽和沈丹——我对沈丹讲了生子的事,讲了生子临死前喊的那句话。
  沈丹哭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见到她把一头长发剪掉了。丽丽和她每天都
来照顾我给我打饭给我洗衣服陪我说话。但我的心早就死了。
  又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星期天,我的心里也象阴沉沉的天幕一样压抑。从早晨
起来开始我就有种想疯狂发泄的欲望,我苦苦的压制着心中的这股邪火,象一只
被困在铁笼里的狼一般在房里转着圈子。尽管我反常得厉害,但还没有失去理智,我知道以我这种状态如果出门的话一定会惹出大麻烦,这里毕竟是部队。
  停在窗前,我看着满天的乌云不由又想起那个令我心碎的日子。水!!他妈
的水!!都是因为你老子才失去最好的弟兄和最爱的女人!如果你是个人我一定
要杀了你!!我恶狠狠的诅咒着,忽然房门被人敲响,「金……金班长……」
  「谁!!??」我回头大喝一声。
  门开了,丽丽和端着一个铜锅走了进来:「金班长,吃点东西吧……」她把
锅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外衣来到我身边:「天冷,小心着凉。」说着把衣服披
到只穿一件跨栏背心的我的身上。
  我冷冷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披到我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掉:「用不着。」丽
丽叹了口气,弯腰拾起衣服再次给我披上。我狠狠的把衣服摔到地上:「你没听
见?我说用不着!!」
  丽丽的眼里浮出泪光,她看着我:「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看看你都变成
什么样子了?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金班长到哪去了?晓丹姐如果知道了也不会……」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指着她的鼻子狂喊:「不许提晓丹!!」
  丽丽眼中忽然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提她?!?难道她
和生子死了你的日子就不过下去了吗?我知道他们在你的心里份量很重,但他们
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这样下去有什么用?晓丹
能活过来吗??金班长,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一切都会好?」
  「不可能!」我转过身望着窗外:「没有人能代替生子,更没有人能代替晓丹!」
  「为什么没有??!?!」丽丽在我背后大声哭喊出来:「为什么没人能代
替晓丹?!?」
  她扑上来从背后抱住我:「我也爱你,不比晓丹姐爱得少,我可以代替她!!」
  我板开她环在我腰上的手转身冷冷的看着她:「你?你用什么代替?就用这
个??」
  我一把将桌子上的锅打到地上,里面的方便面撒了一地。
  丽丽狠狠的盯着我好久好久,然后一字一句的说:「不,还有这个!」她缓
缓的举起手,慢慢的将衣服上的钮扣一颗一颗的解开。
  我想我是疯了。一直存在于体内的莫明邪火忽然熊熊燃烧起来。
  我象一只发了疯的狼一般将丽丽甩倒在床上然后扑上了她的身子,将她的军
装扯得稀烂。丽丽雪白的身体在我的疯狂撕扯下暴露在空气中。
  我两手狠狠的扭住她洁白尖挺的乳房:「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代替她的!」
  丽丽平静的看着我在她身上撕咬扭抓,一动也不动的任我肆虐。我喘着粗气,象一条双目血红的饿狗一般张着嘴在丽丽那雪白的身子上啃着咬着吮着,双手却伸下去解开自己的裤子。
  当我将坚挺到极点的阳具顶在她阴道口的时候,丽丽的眼角缓缓的流出一滴
眼泪,我早已丧失理智,丝毫没有去理会丽丽的感受,冷漠而坚定的将我的阳具
深深的插进了她的体内。
  丽丽的喉中发出一阵沉闷的嘶叫,身子也拱了起来同时不住的颤抖着。
  我死死的压着她抱着她,把头深深埋到她柔嫩的颈间,下身用力的耸动,将
阳具一次次的在她柔软的阴道内插入抽出……
  我体会不到性交时原本应该有的快感,我的阳具和我的心一样麻木了,但我
还是机械的一次次动着蹂躏着丽丽纯洁的身体。
  丽丽的身子不再抖动,随着我的抽插,她在我耳边发出了细微的呻吟,这动
人的呻吟声渐渐的越来越大,冲进我的耳膜钻进我的心脏,把我的心和脑从一片
混沌麻木的状态中唤醒。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中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慢慢
的融化了,阳具的渐渐的回复了知觉……我可以感到丽丽的阴道内已经开始分泌
出体液并轻柔的蠕动着温暖着我的阳具。
  你们体会过脑海中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知和所有酸甜苦辣交集在一起缠绕成
一团在体内澎湃着纠缠着的感觉吗?我就象一只干瘪的皮球渐渐的被恐惧伤心难
过伤痛开心幸福这一切被所有人了解并经历过的情绪充满了,这些纠缠在一起的
东西渐渐膨胀着几乎将我的身心炸成碎片,但最终他们没干掉我,而是顺着我正
疯狂肆虐于丽丽阴道内的阳具一点点被发泄出去。
  我泪流满面的笑着,疯狂的亲吻吮吸着丽丽的唇舌,疯狂的揉捏着丽丽的每
寸肌肤,疯狂挺动着阳具操着干着……
  丽丽也哭了,她呻吟着,双手抱着我,两腿缠着我,下身耸动着配合着我的
抽插,口中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
  天地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终于,我嘶哑着嗓子扭动着叫着到达了高潮,把一股股精液射入丽丽的体内,同时,原本困住我的那只茧和我的暴躁与冷漠一起炸开了。
  我趴在丽丽美丽的身体抱着她无助的哭。丽丽不停的亲吻着我的脸颊,抚摸
着我的头发:「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我不住的流着泪,这泪水似乎将我心中的伤和痛一点一点的清洗掉,但却留
下了爱。
  007等我哭够的时候,丽丽已经不在房里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回忆着
晓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直到我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当我出现在出操的队伍中时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当我的目光和丽丽
眼睛相遇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眼中的笑意和羞涩。
  一切又都恢复到下连队慰问演出之前的样子,我每天带队出操排练学习,丽
丽和沈丹却没因此而中断对我的照顾,一如既往的给我洗衣服给我煮面陪我说话。但真的和以前一样吗?晓丹不在了,我和丽丽又有了很亲密的关系……
  我也和以前不同了,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变了但我知道我已经不是从
前那个小金子了。
  丽丽很喜欢我这我知道,但不知为什么,虽然从那天之后开始和丽丽交往起
来,但我总尽力的在避免着什么,后来我知道了,我逃避的是感情。
  当我再一次和丽丽上床的时候,我发现心中没有对晓丹的愧疚,也没有对丽
丽的——我也很喜欢她,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那和对晓丹的感情不同。
  我想丽丽也知道,但她不说,也不让我做什么承诺。每当我情绪不高或者心
情不好的时候,丽丽总是竭尽所能的温柔的抚慰我。也许和我们第一做爱时她的
感觉有关吧,丽丽总以为她的身体是抚慰我身心的良药——每到周日,丽丽都拉
我出营区到市里一切可能的地方与我做爱,旅馆、电影院、公园到处都留下我们
的踪迹。
  我从来没有拒绝,也没想过拒绝。我发现我变得非常自私,在没有和丽丽作
过任何承诺甚至连「喜欢」这个词都没对她说过的情况下,我尽情的享受着她对
我的温柔和她美丽的身子——失去晓丹和生子以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所
以我想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是十分需要一个依靠或者说安慰的。很快我就习惯并且
自然了,但我拒绝去想这对丽丽是多么的不公平。
  离全军调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队领导几次催我快些准备节目。
  其实节目我早已经有了腹案,并且已经开始写了——我准备了一个小品,一
个关于解放军抗洪救灾的小品。那个让我失去了最好的弟兄的夜晚给了我最大的
创作动力,一连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的写不停的修改,小品写完了又开
始写曲子——计划中这是个配乐的小品,我要把心中的旋律贯穿整个小品。
  我从来没有这么勤奋这么认真过,这期间丽丽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在我身
上,除了每天正常的出操排练之外,她一直陪着我,甚至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到我
房里来陪我熬夜。
  整整一个礼拜,我终于完成了这个节目,丽丽也瘦了一圈。看着她有些憔悴
的样子,我不由得有些心疼。
  把剧本和录好的曲子交上去以后我总算有了点时间可以休息休息了。周日,
丽丽拉着我上街,说要给我买好吃的慰劳慰劳我。换好了便装我到丽丽班里去找
她,却发现沈丹也穿戴整齐和丽丽一起在等我。我不由有些失望——我已经习惯
了每次和丽丽出去都亲热一番。
  丽丽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她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在市里我们一起吃了饭以后,沈丹嚷着要去看电影,虽然我很想找个地方和
丽丽好好亲热亲热,但实在没有理由让沈丹离开,无奈只好一起去了。
  买了票,我们来到后排找到情侣座位坐了下来。丽丽和我坐在一起,沈丹则
单独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电影开始没多久丽丽就悄悄把手伸到我裤子里在我的生
殖器上揉搓起来,同时在我耳朵边小声说:「熄灯以后我到你房里去。」我点点
头,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享受着丽丽的小手带给我的快感。
  也许是因为好长时间都没有做爱的关系,我在丽丽小手温柔轻缓的揉搓下没
有多久就感到精意欲来。看了看正在全神贯注观看电影的沈丹,我拉了拉丽丽的
衣服。
  丽丽没有丝毫犹豫,飞快的把我的阴茎暴露在黑暗中,然后悄无声息的弯下
腰把头埋到我的胯间将阴茎含到口中吮了起来。
  此时此地如此的激情让我不能承受,很快,在丽丽温热的口腔里,我的阴茎
颤抖着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激射而出。丽丽一动不动的承受着,一直等到我最后
的一丝脉动停止才松开嘴,将我已经变得软棉棉的阳具收回裤子里,然后象一只
小猫一样伏到我的怀里。
  射精之后的我感到一丝颓废少许空虚,高潮带给人的看来不仅只有快感……
  摇摇头,我想把杂念甩出脑海,却忽然发现旁边的沈丹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银幕光的隐映下闪闪发光,这目光竟让我产生一丝熟悉的感觉……
  沈丹??
  回到队里,陈刚告诉我说队领导找我让我马上去队部,我不禁有些忐忑,这
个时候找我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节目有什么问题了?还是已经通过了?
  还好,政治处并没有否定我辛劳的成果,队长让我马上组织排练并就道具制
作的问题交一份报告。我不由一阵欣喜,立刻就找人进行排练。
  接下来的日子我异常忙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个小品中。
  本来我倾向与让沈丹演主角,但在丽丽强烈的要求下,我同意了由她来演小
品中的那个女兵——我是以晓丹为原型创作的这个角色。
  其实故事本身没有什么太突出的特色——如果不是发生在军营里的话。我把
我、晓丹和生子的故事融合在一起,故事的大概是说一对刚入伍的男女兵在一个
偶然的机会相识相爱,并相互约定复员回地方后相守到老,洪水来了,男兵随连
队到一线去抗洪抢险,不幸牺牲,而女兵在男兵牺牲的同一时刻为了救一个孩子,也不幸牺牲在车轮下。
  故事性不强,情节也不够曲折,所以想要出彩只能看演员的表演能力了。所
幸丽丽演的十分投入也十分到位,我知道她把自己的感情也投入到角色之中——
她了解我和晓丹的事。而我演那个男兵。
  经过无数次的修改排练,节目终于定型了。
  汇报那天,很多首长都来看了。我觉得很成功,但没想到第二天却接到了命
令,说我的小品有问题,暂时停止排练做好不上调演的准备。我极度的失望,但
命令就是命令,我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队长找我谈话,说小品被砍得主要原因是我在小品中讲述了男兵女兵之间的
感情,这在原则上来讲是不允许的。我只能苦笑,心里说晓丹,我们的感情在现
实里面只有开始没有结束,没想到在舞台上也是一样的结果,这大概就是命吧。
  生活总是那么出人意料的发生着变化,或让人喜或让人悲。就在我打算彻底
忘掉这件事的时候,上面忽然又放话说节目通过了,可以参加全军调演。我大喜
过望,忙又投入到紧张的准备之中。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一号听到节目被砍消息并知道了原因后拍了桌子摔了帽
子,说怎么你们抗扛带星的可以讲感情,战士就不是人了?就不能谈感情了?
  上,我拍板了,这个节目一定要上!于是我们的节目就这样死而复生了。
  全军调演,规模十分宏大。部队的争强好胜之心再一次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各部队拿出的节目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精品,说是战士,但有些演员绝对是
专业水准,节目吹拉弹唱演无所不有,品质之精绝对不是地方上那些狗屁明星们
的烂节目可以比拟的。这军中的盛会让我大开眼界倍感自豪——我无法不为我的
部队我的弟兄姐妹们感到骄傲,因为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们的演出十分的成功,但面对如此之多的竞争对手,我对拿奖的信心不是
很足,尽管我十分渴望得奖,这不止是对我个人的肯定,也是对我们代表的部队
的肯定,更是对我的晓丹的肯定,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故事,为她
感动为她流泪,除了爱以外,我不想让晓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留下。
  冥冥之中一定有神的存在,他听到了我的祈祷。
  我们得奖了。看到我们的节目名列小品组的头名,我高兴得几乎流下泪来。
  而我们集团军选送的另一个节目——我的吉它弹唱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获
得了优秀创作奖。
  带队的政治处宣传处的首长们和我们所有的演员也都兴奋得发狂,我没有他
们那么开心,我只感到欣慰:晓丹,这个奖是我给你的,你喜欢吗?
  008调演顺利结束,我们也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绩,因此队领导做为奖励
额外的给了我半个月的探亲假。
  周日清早,我提着行李出了门,发现丽丽正站在我的门口。「我送你。」丽
丽拿过我手里的行李转身向楼梯走去。
  一直到火车站丽丽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时不时的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复杂目
光看着我,令我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沉重……
  「几点的车?」丽丽开口问我,我抬手看了看表:「十一点半的。」丽丽也
看了看表:「哦,还有三个小时呢……」她四周看了看,然后向我嫣然一笑:
「跟我来。」
  丽丽拉着我穿过马路走进一条胡同,然后在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旅店门口停
了下来:「走,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丽丽飞红的脸颊,我心里泛起一丝柔情。我走上前搂住她,然后进了旅
店门口。
  我们穿得都是便装,旅店的大妈只是看了看我们暧昧的笑了一笑,然后就带
我们来到一个房间里:「到明天这个时候算一天,有什么事就叫我。」说着关上
房门走了。
  丽丽走到门口反锁上门,然后转身靠在门上,带着妩媚而又羞涩的笑意看着
我:「路上多小心……」我点点头坐到床上看着她的眼睛。
  在我的注视下,丽丽的一张俏脸越来越红,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忽然她
奔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把脸紧紧的贴在我的怀里。
  我环住她柔弱的肩膀:「丽丽……」丽丽抬起头,一双如清澈秋水的眼睛放
射着万般柔情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我:「哥……哥哥……」
  看着她红润欲滴的嘴唇,我缓缓的俯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的红唇。
  丽丽柔软的舌头带着如火的热情卷入我的口腔内无所不至的翻卷蠕动,将我
浑身的欲望全部撩拨起来。我沉重的呼吸着吮吸着,胡乱的在她的腰肢和背上抚
摸,丽丽边吞咽着我们混合在一起的口液边拉住我的手按在她的乳房上。
  揉搓几下之后,我在丽丽的配合下飞快脱下她的衣服,解下她的乳罩,于是
两颗白得耀眼的丰满乳房便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缓缓低下头,将一颗粉嫩高耸如樱桃般的乳头含到口中,轻轻的啜吮起来。丽丽呻吟一声,高高的仰起了她的头,口中不住的呢喃:「哦……哥哥……都是你的,丽丽的一切都是你的……」
  口中的乳头已经肿胀至极点,红得好像要滴出血一般。我再也忍受不住,起
身胡乱的打算解开腰带。丽丽忽然把我的双手按住然后放置于我的身体两侧,然
后用她白嫩的小手轻轻为我解开腰带和拉链。
  她仰望着我,双手捏住我的内裤缓缓的拉了下去。我早已勃起的阳具弹了起
来,已然分泌出一滴透明体液的龟头直指向她的小脸。
  丽丽把视线定格在她眼前的龟头上,轻轻的在上面吻了一口之后,她再次抬
眼注视着我,然后张开小嘴,将龟头缓缓的含到口中。
  丽丽那柔软缠绵的舌头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龟头上缠绕吮卷,湿润而又温暖
的感觉从我的小腹传遍全身,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呻吟着……
  丽丽已经不止一次的为我口交过,但却从没有象今天一样由缠绵到狂放好像
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为我含吮,强烈的快感让我浑身发软,我站立不住,终于转身
瘫倒在床上。
  丽丽把我的两腿搬到床上让我躺好,然后再次埋首在我两腿之间,一头柔发
如墨云般铺满我的胯部。我低头看着丽丽浑圆雪白的臀高高耸起,心跳越来越快,我喘息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丽丽抬头询问似的看了我一眼。「你转过来……」我指了指她雪白的屁股,
丽丽嫣然一笑,以她口中的阳具为轴心转了个半圆,将两腿分开跪跨在我的头两
边。
  于是丽丽那娇艳诱人的阴部便毫无遮拦的完全展现在我眼前。不知是还没有
完全发育还是天生如此,丽丽的体毛不多,但十分均匀的分布在她柔嫩的阴户上,我轻轻的吻了上去,然后顺着阴户一路亲吻,一直吻到她那两瓣沾满露水的娇艳花瓣上。
  当我的舌头贪婪的钻进丽丽体内时,丽丽浑身一震,腰肢轻轻摆动着摩擦我
的唇舌好像希望得到更多快感。我嗅着丽丽的芳香一遍又一遍的吮舔着柔软的花
瓣和勃起的蓓蕾,直到丽丽再也忍受不住。
  丽丽忽然摆脱了我的双臂,她扑到我身上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摩擦着我:
「哥……我不行了,快给我……」
  我伸出双臂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到身子下面。丽丽把两腿分开盘到我的
腰上同时胡乱的在我的脸颊和脖颈上亲吻,双手也无意识的在我的腰臀上抚摸不
止。
  我缓缓摆动腰部,用阳具顶端寻找着丽丽的阴道口,终于,龟头感觉到了阴
道口的柔软和潮湿,我用力下压臀部,阳具借着丽丽体内分泌出的体液润滑,顺
利的完全进入了她的体内。
  当我到达丽丽身体最深处时,丽丽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我吻吻丽丽红潮密
布的小脸,然后挥舞着男性的武器开始了我的征战。
  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又好像才刚刚过了几秒,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好像
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我只知道丽丽紧窄肉腔带给我无以伦比的快感和激动,但
我并不以此为满足,我还要更大更多的快感体验充满我的肉体和我的灵魂,所以
我一刻不停的伐戮着挺动着,积累着体内的激情期待着最后的爆发。
  丽丽在呻吟在高叫,在扭动在抽搐,用尽一切可能的方法来表现她对我们之
间欢爱的感受。
  不知为何丽丽变得极度敏感,我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旋扭都会给她带来一阵阵
抽搐,以至于她没有象以往那般等待着和我一起进入高潮。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中不断叫着我爱你我爱你浑身颤栗着到达了激情的
顶点。我没有停下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继续着我的节奏追求着我的快感。没有
多久,丽丽那稍稍冷却下去的纯洁肉体就再一次被点燃起来……
  一阵阵令我销魂蚀骨的强烈快感从龟头传遍到我的全身,我死死的抱着丽丽
疯了一般撞击着她柔美的小腹和阴部,丽丽哑声嘶喊着,忽然她浑身颤抖起来接
着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激动的在我唇上连连亲吻:「哥哥……说……说你爱我……哥哥……说啊,说爱我……」
  我下意识的挣脱开她的掌握,把脸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喘息着:「我……喜
欢你……」终于,在丽丽又一次到达高潮之际,我低声吼叫着将一股股滚热的精
液喷洒在丽丽的体内。
  激情过后,我疲惫的从丽丽身上翻下,却惊讶的看到丽丽眼角的泪珠。「你
怎么了?」我替她抹去眼泪。
  丽丽抱住我,把脸贴在我汗津津的胸膛上:「没怎么,只是感觉太舒服了……哥……」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哑然一笑,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嗯,我知道。」
  丽丽亲亲我的唇:「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我爱你,好吗?」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会记得的。」
  丽丽嫣然一笑,重新回到我的怀里,同时用丰润的大腿在我的胯间不住的厮
磨着:「还想要吗?」我看看已经重新勃起充血的阳具点了点头……
  出了旅店,丽丽挽着我的胳膊一路无语的回到火车站而且一直到火车快出发
也没和我说什么。
  「你回去吧,车快开了。」我向坐在旁边的丽丽说。
  丽丽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路上多注意点……」她咬
了咬下唇,忽然象决定了什么事一样猛的抬起头:「哥……我……」
  「送站的同志请下车,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了。」广播打断了丽丽的话。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车快开了,你回去吧,嗯?」我催丽丽快下车,丽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我走了……」我点点头,丽丽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车门。
  火车徐徐开动起来,我对着窗外的丽丽挥了挥手,丽丽也举手轻轻挥动向我
告别,我忽然发现心中有些酸涩,一种未知的情绪正充满在我的心脏之中,我可
以清楚的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009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觉,我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理,仿佛在此
以前我一直是生活在紧张之中。
  到了第二天清晨,很长一段时间听惯了起床号响起才醒来的我睁开眼睛就再
也合不上了。我习惯性的整理起内务——噢,应该说是被子。把一床松软的羽绒
被硬是摆弄成了一块方砖,然后就在床上呆坐起来,脑袋里在想什么连自己都不
知道,直到从门口传来妈妈的抽泣声我才回过神来。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妈大清早的掉什么眼泪,妈说其实也没啥,本来想叫我起
床的,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我把被子弄得方方正正的坐在床上发呆,于是心有感
触,眼泪不觉就流下来了。
  父亲倒是没那么多感慨,谁知道呢,也许心里有?他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我的
情况,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文艺兵不是正经兵,有机会还是回连队去吧。」
  我含糊的回答了一下,然后匆忙的吃完了早饭就忙着给朋友们打电话。
  知道我回来了,朋友们都很高兴,一帮人凑钱在天天渔港给我摆了一桌,吃
完了又拉我到西塔去唱歌,在包房里坐下后,门口鱼贯而入几个小姐,当最后一
名小姐进来的时候,我呆了一下,因为这小姐长得与丽丽颇有几分神似。
  那天我喝多了,醉得一塌糊涂。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
雪白床单的床上,旁边躺着她-那个长得象丽丽的小姐。
  我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转来转去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
想些什么,一会儿是丽丽,一会儿是晓丹┉┉晓丹?!忽然间我发现脑海中晓丹
的相貌十分模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晓丹要从我的记忆里消失吗?不会的不会
的┉┉
  我猛的坐了起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旁边睡着的姑娘被惊醒了,她也
翻身坐了起来:「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重新躺了下去:「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索丽仙二楼的宾馆,昨天你喝多了,你朋友让我陪你到这里来休息
的。」
  我看了看她暴露在空气中那美好的乳房:「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的脸红了一红:「你喝了那么多,还能对我怎么样?昨天夜里可把我累坏
了,一直拿个盆等着你吐。」我感到一丝温暖,丽丽在我喝多酒的时候不也是这
样照顾我的吗?但那个时候我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对丽丽粗暴不堪,哎┉┉
  「你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她顺从的穿上了衣服,我抓过裤子从口袋里
拿出钱包:「昨晚麻烦你了┉┉出台费是多少?」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轻笑一声:「不用了,你又没干什么┉┉好啦帅哥,我
走啦,你再休息休息吧┉┉对了,房费你朋友已经交了。」说着她把嘴唇凑过来
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好长时间没见到象你这样的人了┉┉白白。」说着
她向门口走去,拉开门后她回过头来:「丽丽是你女朋友吗?」
  我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丽丽?」
  她看了看我:「昨天夜里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走了,我失神的躺在床上。怎么会这样?我喊丽丽的名字?我为什么不喊
晓丹?
  晓丹才是我的爱人啊!晓丹,你原谅我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
是爱你的,永远都爱你┉┉
  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流满我的脸颊。
  在家里呆了不到一周我就开始烦躁起来,仿佛一切都不对劲,我几次想和爸
妈提出回部队,但看到妈妈每天兴高采烈、费尽心思的给我准备饭菜我又说不出
口,她好长时间没见到儿子,好不容易见一次我却没呆几天就要走,她能不伤心
吗?最终我还是没说出口,我一直都在考虑自己却从没为她和爸爸想想,也好,
就一直呆到休假结束吧,尽尽孝道,虽然我并不能帮他们做什么。
  但爸爸却仿佛看出了什么,一天吃晚饭的时候,爸对妈说:「我看他在家呆
的时间够长了。」我惊讶的放下碗筷看着爸,妈也一样。爸吃了口菜,对我说:
「我知道你想回去。」
  「没有啊!」我分辩着。
  爸却一挥手:「不用说了,吃完饭收拾东西,明天我和你妈去送你。」
  我无言的看了看妈,妈看了看爸又看了看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
么。
  一夜无眠,清早我起床后把房间整理了一下,然后吃了妈给我做好的早饭。
  妈说我就不去送你了,省得到时候更难受,我点点头,对爸说您也别去了,
我自己走。
  抱了抱爸妈后,我启程了。
  离部队越来越近,我的内心却开始紧张,这紧张源自何处我不知道,也不想
知道,我只想尽快赶回部队去。回到司令部大院已经是中午,我背着包向宣传队
所在的红楼走去,在门口遇到几个队里的女兵,她们见了我大呼小叫很是高兴,
连拉带扯的把我推上了楼。
  几个女兵坐在我的床上翻我带回来的行李,边翻边叫:「金班长,怎么什么
好吃的也没带回来啊?」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她们,心里却在期待着什么,是
希望丽丽此刻能进房间来吗?是的,我在心里回答自己是的,我确实在想丽丽,
从到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想她,只不过是我一直在拒绝这个答案罢了。这是爱
吗?是吗……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我向门口看去,沈丹走了进来,自己一个人。
  我看了看她的身后,沈丹反手关上门:「不用看了,丽丽不会来的┉┉她走
了。」
  我的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几乎震碎了我所有的意识:「走┉┉走了?」
  「嗯。」沈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丽丽走的时候让我给你的。」我接过
来,信封上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我慢慢抽出信纸展开┉
  「傻哥哥,我走了。本想在你回家前告诉你的,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却没有了
勇气,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乎我,会不会在乎我走。我不敢告诉你,不敢问
你,因为我怕再次得到一个我不想要的结果。也许是我太年轻了吧?我知道我不
能承受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傻哥哥,我考虑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离开你一段
时间。
  傻哥哥,尽管我万分不愿,但我知道我必须得走,我需要一段时间能让我坚
强起来,坚强到我可以从容承受伤痛的时候,傻哥哥,我会回来找你的,不论你
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但是我的傻哥哥,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我希望的结果吗?
  能吗?
  傻哥哥,其实我离开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原本我并不希望它的存在,但仔
细的回想起来,其实它才是导致我暂时离开你的根本原因,其实它对你对我都十
分重要,只是因为关系到一个约定一个秘密,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最后,傻哥哥我问你,你知道我爱你吗?你知道我很想听到你说你爱我吗?
  可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但如果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你身边的时
候,我希望你能对我说那三个字。
  最后,傻哥哥,不要又钻牛角尖,别把我的话当作是一个约定,如果有你喜
欢的女孩你就去追,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怪你的,真的。」
  我脑中一片空白,既没有了伤心也没有难过,但心里却满是失落,仿佛失去
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
  我拿着信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忽然一只小手伸到我眼前替我擦了擦
脸。
  我下意识的伸手抹了抹那小手抚摸过的地方,才发现我的脸上有泪,不知不
觉中,我哭了。
  抬起头,我发现房中只剩下沈丹一个人。「丽丽是昨天走的。」沈丹坐在我
旁边:「本来还有一段时间才是学校报到的日子,但昨天她忽然说要走┉┉还说
你马上就要回来,你一回来她就没勇气离开了。」她掏出手绢把我的脸擦了擦,
然后转到我身前蹲下深深的看着我:「你┉┉喜欢丽丽吗?」
  「我┉┉我不知道┉┉」我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中,心中感到十分十分的
疲惫,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觉,但我克制住了,把这种感觉转化为一
声声叹息。忽然我被人抱在了怀里,准确的说是被沈丹,我一惊,连忙轻轻推开
她:「沈丹你┉┉」
  沈丹再次蹲了下去,双手捧住我的脸深深的看着我:「我知道不应该在这种
时候告诉你,但我必须说出来┉┉我喜欢你!从你刚来队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
了,但你那时候有晓丹姐,我知道我没有机会,后来晓丹姐姐走了以后我本想象
丽丽一样,但是因为生┉生子的原因┉┉┉你知道吗,我剪短了头发是因为你,
我想变得多象晓丹姐一些┉┉」
  她松开我的脸站了起来:「丽丽走的时候告诉我说,让我代替她照顾你……」
  「沈丹……」我也站了起来扶住她的肩膀:「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呆一会儿?」沈丹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想了整整一夜,最后下了一个决心,不管是丽丽还是沈丹,包括我自己,
就让时间来决定一切吧。
  我写了一份坚决要求调回原部队的报告交到队领导手中,没想到领导们当场
就拒绝了我的要求,说他们管不了这事,调我来宣传队是上面的意思。我本想直
接去找一号首长,但首长进京开会去了。
  于是我想到了父亲。
  电话中我告诉爸我想回连队,但看来有些困难,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我想
不想到沈阳军区,我吃了一惊:「战士跨军区调动?!这可能吗?而且还是我的
入伍地?」
  爸说只要想没有不可能的事,我问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爸没说话,过了一会
儿告诉我说决定你做,关系我找。我同意了。
  此后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我为什么同意调回沈阳军区,这里有我的友情有
我的爱情,我本不应该远走千里之外,是因为晓丹?因为我死去的兄弟?还是因
为已经离开我的丽丽?原因似乎很多,又好像没什么原因┉┉不过有一点可以肯
定的是,我确实应该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爸在军界到底有多少关系,他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也没打听过,但
几天之后我就拿到了调令。我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曾经令我快乐令我痛苦的地
方了。
  这期间沈丹一直没来找我,直到我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才敲响了我的房门。
  「你要走了?」沈丹背靠着门看着我收拾东西。
  「嗯。」
  她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拿过衣服整理起来:「我来吧。」我坐在椅子上看
着沈丹替我收拾行装。
  「沈丹┉┉」她转过身来,眼中泪水盈盈欲滴。「沈丹……」我低下头去:
「对不起……」
  沈丹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别这样,没什么的……」她拿起我的手放在脸上:「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没有地方能容下我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们就这样,感受着那淡淡的酸楚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丹忽然
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反锁上了门。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沈丹你┉┉」
  「嘘……」她将一根手指竖在唇上,慢步走到我身边,我脑中忽然出现和晓丹第一次时的场面,难道沈丹她要┉┉
  我连忙站起来:「沈丹,你别┉┉」
  「不是的!」沈丹上前一步捂住我的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不是你想
的那样,我只是想留给你一个印象,让你不要忘了我,别拦着我好吗?」她按住
我的肩膀,让我坐了下去,然后把手伸到胸前,轻轻的解开了外衣的扣子。
  真的,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一直呆呆的看着沈丹一件件把衣服脱了
下去,直到露出她美好的裸体。她光着身子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压到她丰满
的胸前:「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率的把我的身子交给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虽
然我很想给你,但我知道你不会要的。」说着她离开我走到床前,拿起散在床上
的照相机回身交到我手里:「给我照张相好吗?」
  「沈丹,你这是干什么?」我拿着相机不知所措。
  沈丹走到房子中间,把两手背到身后微微的侧过身子:「怪不得丽丽叫你傻
哥哥呢┉┉傻哥哥,我只是不想让你忘了我……也许┉┉」她象个赤裸的天使般纯洁的微笑着:「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到那个时候我会把照片收回来的。」
  她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沈丹的身子很美,洁白动人,美好的曲线就象雨后的彩虹般耀眼,而我却分
明从那美丽中感到一丝无奈和酸楚。我打开相机,把镜头对准了沈丹那赤裸的胴
体,将她摄入底片,也永远摄入我的心中。
  010我先回到了沈阳,下车后我没有回家,只是在车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接的,他没说什么,只是要我在连队好好干,放下电话后我买了到即将去的部队驻地的火车票。
  看了看表,距离发车大概还有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干点什么好呢?记起上次
回来时王凯说和朋友合伙在北站附近开了个影楼,我从挎包中取出有沈丹影像的
胶卷,决定去他那里把照片洗出来。
  给王凯打了个传呼,没多久他就回话了,他要我在邮政大厦门口等他,我等
了大约十分钟,王凯骑着摩托车来了。
  影楼不大,最令我高兴的是摄影师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我把胶卷交给她,
告诉她沈丹那张照片无论如何都只洗一张,她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别说你是
凯子的朋友,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不会那么缺德。」
  等照片出来的功夫,我和王凯聊了一会儿,没多久照片就出来了。
  我一张张翻看着照片,眼泪几乎又流了下来。这卷胶卷几乎记录了我参军后
所有的历程和所有的朋友┉┉团长魏连指导员排长、新兵连的兄弟、侦察连的兄
弟、宣传队的战友包括丽丽,但遗憾的是独独没有晓丹。
  照片很清楚,沈丹看来比实际上要漂亮,洁白的身体,乌黑的短发,甚至连
小腹上浓密的耻毛都纤毫毕现,美丽得让我感动。
  把照片收起来,我告别了王凯和大姐回到火车站,从军人候车室上了车后,
我闭目坐在座位上,静静的感受着装在上衣口袋中那叠照片,似乎它们有着火热
的温度,让我的心和身体都感受到一种异常的温暖,这温暖让我舒服的想睡┉┉
  到达目的地以前我一直在睡觉,直到一个人不住的推我才醒过来:「班长,
班长醒醒,到终点站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挂着上等兵衔的小战士在推
我。
  我揉揉眼睛,抓起行李和那小战士一起下了车。
  这里处于中国最北端,和俄罗斯接壤,也是全中国最寒冷的地方。我要报到
的新部队驻地就在这里。
  出了站台,那小战士问我:「班长探家回来吗?」
  我摇摇头:「我是从南京军区调过来的。」
  「啊!」小战士大叫一声:「你是金班长!!俺们营长还让俺到沈阳去接你
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嗯?」我挠挠脑袋,会这么巧?
  小战士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呵呵,是够巧的啊,俺到营部去办事,没
想和金班长你坐一趟车回来啊,好啦,省得俺再跑一趟沈阳啦,天儿这么冷来回
跑一趟还不得把俺折腾死┉┉好啦金班长,你就不用再往营部跑啦,直接和俺回
连里吧,营长把你分俺们连啦。」
  我拍拍这小子的脑袋:「你这小子话怎么这么多?好啦快走吧,冻脚。」
  「呵呵金班长,我叫董存强,和董存瑞就差一个字!哎呀!」他低头看了看
我穿的黑色军绵鞋:「金班长,咱这儿穿这个可不行,得穿大头鞋,不然巡逻的
时候肯定抗不住!」说着又抬头看我的绵帽子:「哎呀金班长,回连里了你得赶
紧跟司务长领个帽子,人造绒的可不行,得俺这样的。」说着他晃了晃脑袋,向
我展示只有身处寒地的边防军才配发的长绒军帽。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听得不耐烦,拉着他就走:「别白豁了快走吧。」
  和小董一起坐着公共汽车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连部。连长姓赵,对我
十分热情,寒喧之后问了我的衣装尺寸就叫小董去替我领军装鞋帽。我这才知道
小董原来是连部的通讯员。
  这里虽然是边防重地,但连长说穿了是个光杆司令,手下的兵都在边境线的
哨所上驻守,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个班。我问连长我应该到哪里报到,连长拍拍
我的肩膀:「不忙不忙,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明天早晨我到老乡家借个
雪爬犁,让二班长送你,一会儿等小董回来了咱们和指导员一起出去吃饭,我请
客!」
  「呦!铁公鸡要拔毛啦!」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我扭头一看,
一个军官拉开门帘走了进来:「我说老赵,你那几个工资还是攒着给我大侄儿娶
媳妇儿吧!」
  我赶紧站起来:「报告┉┉」
  「坐坐坐,咱这儿不兴这个,都是兄弟,你是小金子吧?咱俩五百年前是一
家,你什么族?朝鲜族吧?我满族的┉┉我是咱连指导员,以后就叫我金哥!」
  指导员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南方那么暖和你没事往这冰天雪地的地
方调干啥?找罪受来啦?不过来了也就来了,其实这地方也不错┉」他往我耳朵
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时不常还能看到老毛子娘们儿呢呵呵,那叫一个┉
┉」
  「好啊你老金,媳妇都来了还敢这么嚣张?小心我告状晚上你媳妇儿不让你
上床米西米西!哈哈哈哈┉┉」连长坐着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说话间小董抱着一堆东西闯了进来,指导员受
了奚落好像脸上正挂不住,一脚踢在小董屁股上:「跟你说了多少次,进门以前
要敲门喊报告,你个石头脑瓜就是没记性!下不为例!!」
  「是!」小董对我伸了伸舌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报告首长,东西领来
了!」
  「来小金子,快换上!」我答应一声,坐下把鞋子袜子脱下来,换上了新袜
子和大头鞋,然后从包里翻出肩章套到新式短大衣的肩上,又把帽徽拧下来安在
新帽子上,这个帽子倒是很不错,不用整形把两翻上去的耳朵压出沿来。
  「好啦,吃饭去!」连长大手一挥,率先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
  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很多,但连长指导员和小董看来都是海量,五十多
度的高粱王连喝了两三个口杯也不见醉的迹象,倒是我,还没喝了一个口杯就开
始上头了。连长夹了一口干豆腐塞到嘴里:「金子啊,家也是东北的吧?怎么也
不能喝啊?我手下的都能喝,全都是酒鬼┉┉妈的,这鬼地方要是不能喝酒可呆
不下去,你得练啊!」
  小董接口说:「金班长,你还没见老毛子的边防军呢,比俺们连长还能喝,
有一次俺们和一帮老毛子兵搞联欢差点没把俺吓得背过气去!老毛子喝酒根本就
不吃菜也不用杯子,直接对嘴儿灌,一口气儿就能灌下一瓶老高粱!真的,俺没
吹牛!亲眼看见的!」
  我感叹一番,却有些担心,不禁四下不住的张望。指导员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儿,这里没人管喝酒,再说也不常出来喝┉┉你呆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结束后我随着连长他们晃晃悠悠的出了小饭店,冷风一吹酒立刻醒了一半。
  我缩了缩脖子,边向连部走去边抬头看天。夜空清澈,星星清晰可见。
  晚上我被安排在连部和小董睡在一起。熄灯后和小董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我明
天要去的地方,是二排一班的驻地。
  聊了一会儿,小董忽然从床上窜了起来:「金班长,想不想看三级片?」
  我有些疲劳,但看着小董凑在我脑袋边那双期待的眼睛又不忍心拒绝,我知
道一个青春少年的战士对这种事的渴望:「好吧┉但是音量别开得太大,让连长
他们知道了可就┉┉」
  「哎呀,俺说的不是电影,俺说的是真的┉┉来,披上大衣跟俺来。」
  我不禁有些好奇,披上大衣和小董摸出了房间。在黑暗里走了五分钟左右,
小董停在一间砖房的后窗前向我招了招手,我溜过去看了看,房间里还亮着灯,
但玻璃窗上下都被霜花覆盖,只有两三块玻璃中间有那么一点空隙能勉强看到屋
内天花板上的灯泡正发着黄光。
  小董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快有一本书大小的镜子,然后背靠窗台将镜子举了起
来,又招呼我过去和他一起站着。我学他的样子靠窗台站好,向他举着的镜子里
看去。
  房间里的床上,一对男女正赤裸裸的纠缠在一起。我一惊:「你疯了?是指
导员!」
  「俺知道,看的就是他┉┉呵,指导员又玩这套把戏了┉┉班长你快看、快
看啊,猴子上树!」我哭笑不得,但好奇心起,便再次抬头向镜子里看去。
  指导员的脸黑红黑红的,但身子却白晃晃的,和嫂子的皮肤有得比。此刻指
导员正跪在床上把嫂子的光身子抱在怀里,嫂子一对雪白的大腿死死的缠在他的
腰上,镜子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指导员黑乎乎的阳具在嫂子的阴道里进进出出的样
子。
  用这个姿势搞了半天,指导员忽然放下嫂子,嘴里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
嫂子笑着打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后弯下腰伏到指导员的胯前,张嘴将他粗长的阴
茎含到了嘴里前后动了起来。
  「吃鸡子啦,嫂子吃指导员的鸡子那┉┉班长,嫂子昨天就没吃┉┉」小董
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随之而起的是一阵阵急促的呼吸,手中的镜子也小幅度的
晃动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差点笑出声音来,原来这小子的一只手正在胯下忙
着打飞机呢。
  我接着偷看,见指导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下去,嫂子伏在他身上继续
给他口交,见指导员那舒服难耐的样子,我不由回想起丽丽为我口交时的模样,
胯下的阳具不知不觉的硬了起来。「丽丽┉┉」我想着想着不由痴了┉┉
  「金班长,咱们回去吧,俺冷┉┉」小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痴想,我回过神
来,房里此时已经关了灯,想必指导员两口子已经结束了。「走,回去睡觉。」
  我和小董偷偷溜回了连部。
  次日出发前,我见到了指导员的妻子。那是个农村少妇,看起来极其丰腴,
一脸风霜之色,长得┉┉总之很让我感叹:指导员相貌堂堂,怎么会找一位相貌
与她如此不般配的妻子呢?但原因为何还用问吗?这年头,谁喜欢找个长年不着
家的军人当丈夫,而且还是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基层干部┉┉
  告别了连长他们,我和二班长坐着爬犁在雪地上赶了好久的路,终于在下午
四点左右到达了一班驻地。班长和战友们热烈的欢迎了我,晚上在唯一的营房里
给我办了个欢迎会,不但做了满满一锅猪肉炖粉条,还拿了瓶酒出来。在八个绿
色搪瓷缸的碰撞声中,我在新部队的第一夜开始了。
  班长姓郭,是个河南人,十分豪爽,也深韫人情世故,对我以前的经历只字
未问。几个战友人也都很不错,我马上就找到了当初在侦察连中的感觉,这感觉
让我十分舒服。
  喝了点酒,几个兄弟熄灯以后都有些兴奋,非让我讲讲我的风流艳史,声称
不让他们过足了瘾就不让我睡觉,我不想把和晓丹丽丽的事讲出来,只好把老佟
王凯他们的经历算到自己头上添油加醋的讲了起来,讲得淫秽不堪,做爱的种种
细节被几个兴奋的兄弟问了又问,搞得连我自己最后都兴奋起来,最后不得不陪
着大伙儿一起打了一次手枪。
  011这里没有起床号,也没有哨子声,叫我们起床的是一只年代久远的闹
钟,据说连长刚入伍的时候这只闹钟就在服役了。它尽职尽责的,每天定时叫战
士们起床。
  「出操!」班长一声大喝,我和弟兄们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到营房门口列队站
好,然后在班长的带领下绕着房子跑了几圈。解散后我正蹲在门口刷牙,见班长
和两个老兵端着一锅雪往伙房走,我吐出嘴里的白沫:「班长,端雪干啥啊?」
  「烧水啊!做早饭!」老卢正好从房里出来,告诉我说咱们这里冬天吃的用
的水基本上都用雪,我听了倒是觉得挺自豪:以前光在电视电影上看当兵的吃雪
了,如今自己也吃上了!
  早饭是酸菜汤和馒头,酸菜汤热呼呼的不错,但馒头却又黑又硬还黏,扔到
墙上都掉不下来。我咬了口馒头问班长这馒头怎么做成这个样子,班长拍了我一
下后脑勺:「这都不懂?吃这个抗饿!」
  我不敢多嘴,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老卢,老卢灌下一口酸菜汤,叭唧叭唧嘴:
「天儿冷,面发不开就这模样,凑合吃吧,这玩意确实抗饿,就是到了中午有点
咬不动。」我没理解他最后一句话,但到了中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班负责二百公里中俄国境线的巡逻任务,走在路上老卢告诉我说咱们的
任务算轻的,有的班一天要跑三百多公里呢,因为咱们这段路不太好走所以就比
别人的短了一点。但路短并不意味着轻松,真枪实弹全副武装外加厚重的冬装,
就是在平地走一百公里也要累个半死,更别说在没膝深的雪地上了。
  路不好——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路,夏天也许还能看到战士们趟出来的巡逻小
道,但在冬天里,头天走过的足迹经过一晚上的风吹早就没影了,只好再在没膝
深的雪地上重趟。我从没在这么深的雪地上走过这么远的路,没走出五十公里脸
上就被风吹得没了知觉,出了一身汗,里面的衣服冰凉凉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想喝口水才发现水壶早就冻冰了,一滴水也倒不出来,只好抓了把雪塞到嘴里。
  还好老天比较照顾,中午的时候不吹风了,太阳放着光辉挂在天上,虽然感
觉不到它的热量,但看着也觉得身上暖呼呼的。「加把劲儿,到前面吃午饭!」
  班长扯着嗓子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喊。
  我终于领略到了冰冻黑馒头的威力,硬得铬牙,费了半天力气才啃下一块,
含在嘴里半天才见软。
  班长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然后从我手里拿过馒头,把他的
递给我,我拿过一看居然不是很硬,馒头表面居然还有些温度!班长把我的馒头
揣到怀里,然后得意的看着我:「不懂吧?学着点,以后早晨出来的时候把馒头
揣到怀里,那样吃的时候才不凉。」
  「班长,咱们怎么不吃压缩饼干啊?」我问。
  「那玩意没个吃!」班长摇摇头:「偶尔吃还可以,吃多了以后连肉都吃不
下去,坏肠胃。」
  我想想也确实是,世界上哪个国家的军粮味道都不怎么样,热量第一,哪还
管你味道如何。
  雪地里巡逻比拉练还累,我喘着粗气走在雪地里,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
静。
  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巡逻的俄罗斯边防军,对方看来十分友好,两队交错
而过时互相招手示意,忽然我发现对方队伍中有人向我们照相,我忙叫班长,班
长摇摇手:「没关系让他们照,不用理会他们。」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的规定。
  为了不犯错误,以后的日子里我特意专门学习了一下条例,这才知道边防战
士当真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条例中规定:
  如对方向我摆出射击姿势等挑衅动作时,我方应提出警告并继续巡逻。
  如对方在其境内向我射击或进行其他严重挑衅活动时,不得开枪还击或越界
抓捕,应迅速占领有利地形,提出抗议,隐蔽监视,查明情况,立即上报,根据
上级指示和事态发展,灵活处置。
  如发现对方的值勤、武装人员进入我境,应立即劝其出境,当劝阻无效时,
可不与其纠缠,注意观察掌握动向,立即上报,听候处理。
  如对方武装人员越入我境设伏、袭击,应立即上报,进行自卫还击,力求多
俘虏,少杀伤,但不准出境追击!
  这算什么?忍辱负重吗?这就是说一旦起了冲突无论如何先死的都是我们的
兵。但又能如何呢?这是命令,是命令就得服从。
  转回那天,那天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回到了营房。留守的两个弟兄已经做好了
饭,热腾腾的大米饭和炒干豆腐。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至今难忘。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和弟兄们背着枪巡逻在这漫长的国境线上,每天走着
同样的路线,做着同样的事,并在寒风中迎来了我的生日。这一年我二十一岁。
  连长在我生日的头一天就派小董给我们送来几瓶酒和不少猪肉,另外还有连
部几个干部凑钱买的蛋糕,可惜忘了给我送蜡烛,好在我不是很注重这些形式上
的玩意,当天巡逻回来以后,留守的班长已经做好了一桌宴席:猪肉炖粉条,鸡
蛋炒柿子,午餐肉罐头,鱼罐头,还有酒和馒头。
  「来弟兄们,咱们一起祝小金子生日快乐!」老卢也从哨位上溜了回来喝了
口酒,叫班长一瞪眼又溜回去了。
  「顶多再有一年,咱们现在这班人就要散了┉」班长喝了不少,红着脸对弟
兄们说:「以后见不到了,但谁也别忘了谁,咱们天南海北的聚在这里不容易,
这是缘分啊┉┉」说着说着他的眼圈红了起来。班长超期服役,提干无望,转志
愿兵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复员回家,大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由都有些伤感
起来。
  「怎么都这个样子,咱们来唱个歌!我起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班长!!」老卢忽然闯了进来:「快把酒收起来,来人了。」
  「怕啥,给小金子过生日呢,不管他!出了事我顶着┉┉┉谁来了?」
  还没等老卢回答,门帘就被打开,小董一身寒气冲了进来:「真冷啊┉┉你
们给金班长过生日那?」
  班长斜了老卢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呢,小董怕啥的。」
  老卢挠了挠脑袋:「不是没看清楚吗,黑灯瞎火的我知道是谁啊┉┉妈的小
兔崽子,看把你牛……的,还开着车来,也不怕翻车了压死你┉┉刚才问你口令你哼哼啥,我还以为是连长呢!」小董学着连长的样子又「哼」了一声,然后放声大笑,老卢恼羞成怒,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背着枪又出去站岗去了。
  「金班长┉┉」小董没有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俺带来一个人,是
来找你的。」
  「谁?」难道是爸或者妈?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你出去看看吧,在车里呢。」小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坐了下去抓起缸
子就喝。我感觉很奇怪,转身出了房门向不远处的吉普车走去,隐约能看到车内
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带军帽的人,是谁呢?难道是魏连?
  那人见我走近,打开车门跳下车来。「沈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你┉┉你怎么来了?」
  「金班长!!」沈丹扑到我身边,看样子是想和我拥抱一下。
  我看了看她的红色肩牌和军官制服,连忙伸手握住她的两只胳膊:「你提干
了?」
  沈丹嫣然一笑,扭头看了看肩上的学员肩章:「你走了后┉┉我也离开咱们
队了┉重庆后工(重庆后勤工程学院)到我们那里去招生,把我招去了┉┉金班
长,现在我可是你领导啊,嘻嘻┉┉」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心里十分高兴,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个小新兵蛋
子┉┉走,到屋里去暖和暖和,班长他们正给我过生日呢。」
  可想而知班长他们几个见到沈丹时的表情,真正的呆若木鸡。「班长,你们
愣着干什么啊,快给我的┉┉快给我们的排长同志倒杯酒暖暖身子啊。」班长和
几个兄弟还是连眼也不眨的死盯着娇艳的沈丹,尽管在我眼里此刻被冻得小脸通
红的沈丹远比不上平时那般漂亮——不过可以理解,他们刚入伍就是大头兵,没
什么机会见到女人,不象我多少在宣传队的女兵堆里混过几天。
  我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拉过沈丹坐下。沈丹有意无意的依着我,大方的承受
着众多如狼似虎的目光巡视。「这┉┉这位排长是你的┉┉」班长磕磕巴巴的问
我。
  「我是金班长以前带过的兵。」沈丹抢在我前面回答,沈丹看了看我,接着
说:「我今年在沈阳军区实习,还没到报到时间,所以趁这个机会来看看我们班
长。」沈丹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我忽然想起她的那张裸照,心里不由一荡。
  「初次见面,我敬各位班长一杯。」沈丹拿起我面前的搪瓷缸子站了起来。
  「别别┉┉」几个兄弟慌忙也跟着站了起来,班长的老黑脸涨得发紫:「你
是领导也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敬我们呢┉┉来弟兄们,敬咱们女排长一杯┉┉金
子,你倒是站起来啊!」班长踢了我一脚。
  我顺手抓过酒瓶子也想站起来,沈丹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别,咱们还是坐
下喝吧,他是我班长,您们更是我班长了,我岁数还小,班长们不要和我这么客
气┉┉」
  我可以体会到沈丹此举的意味,她不想让我尴尬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比我高出
一等,这丫头近两年不见心思还是那么慎密,我平静已久的心又有些乱了。
  晓丹和丽丽也同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来到这里以后我一直避免想起过去,
我知道这是逃避,但我没有办法,如果一直都想着这些我也许会崩溃的,在看似
坚强的外表下,我有一颗非常容易软弱的心。
  应该说一直以来我做得很成功,在这里比较艰苦的环境和需要耗费大量体力
的日常巡逻中我不是很频繁的想起过去,想起晓丹丽丽——还有沈丹,偶尔想起
也从没象今天这样。我不停的喝着酒,不敢看沈丹。
  班长他们很快就和沈丹混熟了,说话也渐渐肆无忌惮起来,不停的吹嘘着自
己表现着自己,就象在雌孔雀前开屏的雄孔雀一样,不知后面的屁股已经露了出
来,最后吹得竟然不着边际,但沈丹一直恬静的听着。
  生日宴会尽兴而散,班长却为床位的问题头痛起来-不止沈丹要留下过夜,
连小董都不能回去了-这小子喝多了。班长拉着有些迷糊的我问:「怎么安排?
  一共就两间房子,不能让她睡这里,要不让她睡在上面吧?「上面指的是了
望塔上的房间,装着高倍望远镜时刻监视着方圆数十公里的敌情,冬天里冷得很,半夜要穿着棉袄和军大衣值勤。
  「不行,上面太冷!」我连忙摇头反对。
  班长想了想:「要不在伙房里给她搭个铺?那里生上火挺暖和的。」我想了
想,点头同意了。
  班长带着弟兄们用柴火干草和好几床棉被在伙房里弄了个挺大的床,然后对
沈丹说:「小丹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在这里睡吧,咱们这里条件不好,实在是没
办法——这个门能从里面划上,你别担心,好好睡上一觉。」
  沈丹点了点头:「谢谢班长。」
  班长看了看表:「小金子,和小丹聊聊吧,别太晚了┉┉」
  沈丹忽然开口:「班长,我和金班长好久没见┉┉我想┉┉」她低下了头,
又猛然抬了起来:「晚上能不能让金班长留在这里?我┉┉我有好多话想和金班
长说。」
  我和班长都愣住了。好半天班长才回过神来,他扭过头看着我:「小金子,
你┉┉自己看着办。」沈丹要干什么?要和我说什么?还是┉┉那班长这又是干
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班长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走过我身边的时
候他顿了一顿,轻声说:「小金子,她是个好姑娘,别做将来后悔的事┉┉」说
着他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班长回过头来:「金子,明天早晨注意点时间,弟
兄们起床以前回去。」说着他轻轻关上房门。
  我还在体会班长话里的意思,沈丹上前把门从里面划上又放下门帘,然后靠
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看着我。我们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傻哥哥┉┉」沈丹走到我前面轻轻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又见到
你了,真好。」半天,她抬起头柔声问我:「那张照片还在吗?」
  我一愣,随即想起她的裸照,心中不由泛起温柔,点了点头我说:「在,想
看看吗?」
  沈丹一阵娇羞之色,但却勇敢的看着我:「我想看。」我轻轻推开她,从棉
袄的内兜中掏出小本子打开,里面是丽丽和沈丹的照片,还有一张我为晓丹画的
肖像。
  沈丹见我把她的照片和晓丹与丽丽的放在一起,脸上显出惊喜之色,她热切
的抬头看着我:「你┉┉你一直把照片贴身带着?」对着沈丹清澈的眼睛我不能
撒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沈丹和晓丹丽丽一直交替的出现在我的心里,除了晓丹
以外,沈丹和丽丽已经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了,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们已经是我
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点了点头。
  沈丹拿起被我包在玻璃纸中的她的照片,仔细的端详起来,炉灶中的火光照
在她的脸上,一片火红。「傻哥哥,你常看吗?」我没有说话,很自然的把她抱
到怀中,自然得令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沈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她用水雾迷朦的双眼看着我:「哥,咱们睡吧。」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一起倒在了床上。被子中沈丹的手轻轻的在身上活动了
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沈丹的手又落在我的身上,慢慢的为我
解开衣服扣子,很快我就变得一丝不挂,沈丹火热的身子钻到了我的怀里。感受
着她身上惊人的滑腻和火热,我沉伏已久的欲望升腾而起,阳具变得坚硬,紧紧
的贴在沈丹光滑的大腿上。
  「哥,我不是处女┉┉你别嫌弃我┉┉」她在我的怀里幽幽的说道。我心里
一疼,紧紧的搂住她:「沈丹┉┉我现在很想要你,但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刚才你也看到了,晓丹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消失,丽丽也在我心里有一个位置┉
┉我不知道┉」
  沈丹伸出小手按在我的嘴上:「我知道,哥,我什么都知道┉┉我不管以后
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一直想你,想得都受不了了┉┉我是托了关系才分到沈阳
军区来实习的,就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哥,哪怕只有这一晚上我也不后悔┉」
  面对她的温柔和深情,我还怎能无动于衷?我翻身伏到沈丹身上,深深的吻
住她。
  沈丹从鼻中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呻吟,两臂死死的抱住我,柔软的舌头带
着火一样的热情翻卷到我的口内。我吮着,舔着,吞咽着我和沈丹融在一起的口
液,浑身越来越热,阳具也越来越是坚硬,紧紧的贴在我和沈丹的小腹之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丹已经翻到了我的身上,她松开我的嘴,喘息着从我的脸
颊一直吻到小腹,然后又吻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她轻轻的把我的阳具含到
了嘴里。我感到一阵羞愧,因为已经很久没有正经的洗澡了,身上的味道有时连
自己都觉得难闻,但沈丹却丝毫没有犹豫。
  「别,沈丹,我好久没洗澡了,身上脏┉」我捧住她的脸颊,试图从她的口
中抽出阳具。沈丹拨开我的手,还象刚才一般温柔的吮吸着,直到我舒服的呻吟
出声。
  她松开口中的阳具爬了上来亲了我的脖子一下:「哥,舒服吗?」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丹丹,其实不用这样我也很快乐。」
  「我喜欢嘛┉┉哥,我喜欢你叫我丹丹,以后一直这样叫我好吗?」
  「傻丫头┉」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沈丹嫣然一笑,同时把手伸到我们的
胯间握住我的阳具,我感到龟头触到了一处异常柔软湿润的所在,接着她微微的
一沉身子,把阳具带入一个温暖的腔内,我闭上眼睛,仔细的体会这这温热湿润
的快感。
  「哥┉┉哥┉┉」沈丹扭动着身子,不住的用她柔软紧凑的阴道厮磨着我的
阳具,秀眉紧蹙,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她的身子上浮现出一片细细的汗珠,在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一片晶莹。我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沈丹睁开眼睛忽
然调皮的一笑:「哥,腰好酸啊┉┉你来受受累好不好?」
  我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个懒丫头。」
  沈丹翻身躺下,把两条丰满的大腿打开,把自己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出来,我
低下头在她浓密的阴毛上吻了一吻,然后把嘴凑到她散发出浓腻体味的阴唇上仔
细的舔吮起来。沈丹身子一颤,口中发出嘤嘤的呻吟声,两条分开的大腿时而紧
绷时而松软,忽然她激动起来,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她身上:「哥,我受不了
了!」
  我抱住她,把阳具深深的插进了她的体内。
  012将近两年的和尚生活让我体内的情欲积累到了极点,虽然偶尔和班里
的弟兄们一起打打手枪,但并不频繁,每日的例常巡逻把我们的体力和精力消耗
得一干二净。
  如今这长久禁欲的后果在沈丹柔嫩的身子上显露无遗。
  开始,我还能耐着性子缓缓的抽插,但没多久就再也不能控制体内奔放的欲
望。
  我抬起上身,双手紧握沈丹白嫩的足髁分开她的腿,挺动着腰臀狠狠的刺入
抽出,沈丹的身子在绿色的军被上显得异常的耀眼,在我的撞击下她饱满的双乳
如波浪般动荡不休。
  我不由松开她的足髁,伸手到她的乳房上揉捏起来。沈丹娇喘着,不住的把
满头的乌丝左右甩动着。
  她把两手压在我按着她乳房的两手上用力挤压着:「哥、哥……都是你的,
丹丹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扑在她身上死死的抱住她滑腻的身子紧紧的积压着疯狂的抽插着,沈丹的
呻吟声越来越大,两腿也缠在我的腰间紧紧盘着。
  在沈丹不住的扭动呻吟中,我的快感越来越强烈,终於积累许久的精液在她
的阴道深处强烈的喷射出来,我抽搐呻吟着体会那强烈的快感,当最后一次脉动
结束后,我疲惫的瘫在她的身上。
  沈丹抚摸着我的脸,擦拭着我的汗水轻声问:「舒服吗?」
  「舒服……」我回答着。
  想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沈丹抱住我:「哥,就这么躺着休息一会儿吧,不想
再要了吗?」
  我哑然失笑:「小丫头,是你还想要吧?」沈丹捶了我的后背一下:「你这
人……哥,你累吗?我……我真的还想要……」
  我笑着亲了亲她的小嘴:「好,时间还长着呢,今天晚上我就不睡了……」
  沈丹娇笑一声,对着我的嘴吻了过来。
  这是我平生时间最长的一次接吻,丹丹趴在我的胸膛上没完没了的吻着,小
小的舌头似乎永远不会疲倦一般不停的在我的口中蠕动搅拌,很久很久之后沈丹
娇喘着松开了嘴,用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再度缓缓低下头去,在我
的脖子上轻轻的亲吻起来。
  沈丹用小嘴和舌头在我身上亲吻涂画出一条在火光下闪闪发亮的线,这条线
从我的胸脯一直到小腹,最终在浓密的阴毛丛中失去了踪迹。那里沈丹一头乌黑
的头发正如波浪般上上下下的波动不止。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沈丹伸手撩
开挡在脸前的头发,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
  她吐出口中的阳具坐了起来,任美好的身体和乳房暴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
中。
  沈丹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拉过自己的衣裤,从裤带里摸出一个发卡。她顺
了顺额头前的头发然后把头发撩到耳后,然后用发卡别住,这才再次伏到我的胯
间张嘴含住湿淋淋的阳具。
  没有了头发的阻挡,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阳具在沈丹口中进出的情形,这情形
让我的欲望再次喷发出来。我坐了起来伸手握住她的两条胳膊向上一拉,阳具从
沈丹口中抽出时那强烈的摩擦让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再次被我压在身下的沈丹迸发出比刚才更大的热情,从我进入她体内的那一
刻开始就不停的娇喘着呻吟着扭动着,赤裸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热量,每一寸皮
肤都异常的滚烫,烫得我浑身颤栗魂飞魄散,我的脑中没有任何念头,所有的只
是一片空白,只有身体在凭着本能疯狂的耸动,在沈丹身上……
  从没有过象今夜一样的冲动的疯狂,我在沈丹身上尽情的发泄,直到体力在
再也不能支持如此巨大的消耗,我们身下的被子早已被我们的汗水和体液染湿了
很大一片。当我从沈丹身上翻下疲惫的躺在精湿的被子上时,沈丹单臂支撑起身
体坐了起来:「起来,别躺在湿被子上,会生病的。」说着用力把我推开,把那
床湿被子撤下。好在铺了好几床被,不至於直接躺在干柴上。
  重新躺下后沈丹趴到我怀里。从激情中平静下来的我本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但经过一路颠簸并和我做爱到现在的她看来已经疲劳到了极点,很快就在我怀里
昏昏睡去。看着小猫一般在握怀里酣睡的沈丹,我感到十分温暖。
  虽说和沈丹做爱消耗了很多体力,但长时间的习惯还是让我在清晨睁开了眼
睛。
  是回班里的时候了。
  刚一动身子,怀里的沈丹就被惊醒过来:「哥,几点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快五点了……丹丹,我得回去了,不然……」
  「嗯……」沈丹亲了亲我的胸脯:「你回去吧,我也起来收拾收拾这里。」
  回到班里的时候,发现班长已经起床了,正躺在床上抽烟。他听到门响轻声
问:「金子?」
  「是。」
  「嗯,你的床空着呢,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我无声的脱下棉衣躺到了被子里……
  吃过早饭,班长带着弟兄们出去巡逻,临走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膀:「替弟
兄们送送丹丹。」
  由於沈丹要赶火车,班长他们没走多久沈丹也要到沈阳去了。小董出去给车
加热,我关上门,走到正坐在床上的沈丹身边,她搂住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小
腹上:「哥,实习的这段期间我有机会就再来看你……」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该
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紧紧抱在一起,一直到外面传来汽车喇叭声。
  「起来吧,小董在催了。」我松开沈丹,把地上的包提了起来。
  沈丹忽然从背后抱住我:「哥,谢谢你,昨天晚上我……我很……很快乐,
本来以为和哥哥不会这样的……哥,我真高兴……」
  我转过身子,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傻丫头……好啦,我送你出去。」
  一直以来和人离别时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也不例外,虽然感到还有
很多话要和她说,但这些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句:「路上小心。」
  沈丹双目微微泛红:「金班长,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小董在车里高喊:「金班长,你回房里去吧,俺保证把沈排长平安的送上火
车……完成任务了就给你打电话!!」我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开车。
  车开了,我一直目送到吉普车消失在茫茫地雪地中,看着车远去的方向我很
久都站在那里没动,我知道,心中的一丝牵挂已经缠在沈丹身上了,不管结果如
何,以后的日子里我已经不会忘记这个千里迢迢来看望我的姑娘了。
  沈丹走了以后,我又回复到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中,每天起床出操吃饭巡逻
睡觉,和千百万身穿军装的战友一样尽着包围国家的义务,我觉得累,但从没感
觉到苦,这苦和生子他们的牺牲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沈丹走后便再没了消息,开始我还挂念,但我知道她为我付出了很多,而我
却连一份完整的爱都不能给她,甚至连一个承诺一个希望都没有给,我没有资格
要求她什么,丽丽也好她也好,我亏欠得太多,这辈子我注定是一个平凡的人,
所以我希望一份平凡的感情,我知道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和晓丹经历过的事,那也
许会要了我的命的。
  平淡的日子流水一般过去,我和弟兄们迎来了春天,迎来了夏天秋天,又在
冬天里迎来了班长和两个老兵复员的日子。那天班长带着我们给他做的红花一脸
平静的坐在连里派来接他们的车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手里帽子上的帽徽,这
陪伴他好几年的帽徽到了连里就得上交了,班长舍不得。
  看着他貌似平静的样子,我终於控制不住哭了出来:「班长!!」
  我扑到车门前:「班长,到家了给我们来信啊!」
  班长眉毛一皱:「哭什么哭!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许哭了么?当兵的流血不流
泪!快擦了!」
  我胡乱的擦了擦眼睛,抬头再看班长的时候,发现他脸上一滴泪珠正向下滑
落。
  「开车!」班长戴上帽子,顺手擦掉脸上的泪。车发动了,班长扭头对着我
们:「弟兄们,我走了!」
  车开了,我和班里的几个弟兄带着新补充到班里的三个新兵成一列站好,向
远去的车致以军礼。发动机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却听到了夹杂在中的班长和老兵
的哭声,发动机的声音听不到了,这哭声却还响在我耳边。
  本来新兵在班长他们复员以前就应该来班里,但是我们这里的条件实在不允
许,所以直到班长复员的时候新兵才来。刚提为班长的我一下子多了很多事情要
做,我只能抛下离别之痛,带着新兵和几个弟兄重新投入到原来的生活之中。
  还是一样的日子,所不同的是少了几张熟悉的脸而多了几张稚气未脱的新面
孔。
  每次看到几个新兵,我就会想起我刚入伍的时候,那些兄弟那些日子,弟兄
们,你们都好吗?
  转眼之间一年又过去,我复员的日子到了。和班里的弟兄洒泪告别之后我和
老卢坐车来到连部,院子里不少今年复员的老兵都到了。
  大家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这些平时熟悉的不熟悉的兄弟们互相拥抱握手,有
些人从新兵起就再也没见过对方,这次是服役的几年来第一次再见面,也是在军
中的最后一面了。
  摘掉领花帽徽肩牌时,几十个黑脸汉子再一次齐声痛哭。再见了我们的亲密
战友,再见了我们的兄弟,再见了我们的第二个家。
  连部没有条件留我们住上一晚,匆匆吃了顿饺子之后我们几十个人在连里几
个干部的陪同下来到小站,登上去哈尔滨的火车。天气冷,乘务员不让开车窗,
我们只好和连长他们隔窗相望,连长在车窗外喊着什么,我们听不到,他从口袋
里掏出笔纸蹲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贴在窗户上让我们看,上面写着:弟兄们,
多保重,哥谢谢你们了。
  他举着纸在每个窗户前都站了一会儿,让每个弟兄都看到了这几个字。几个
相对感情丰富的弟兄又哭了起来,我的泪也再度不受控制的流下。
  车开了,连长和几个干部与来送我们的战士一起向缓缓开动的火车敬礼,透
过车窗,我看到了连长眼角的泪光……
  一路上所有的兄弟都默默无语,大家沉默到哈尔滨,又沉默到了沈阳。我和
三个同在沈阳下车的兄弟不厌其烦的与大家一一告别,然后下车敬礼,目送载着
弟兄们的火车渐渐远去。
  几个一起下车的弟兄们还要换车,他们和我一一拥抱:「再见了兄弟,好好
保重。」我擦擦湿润的眼角,背着行李向出站口走去。久违的沈阳久违的家,我
回来了。
  随着拥挤的人流出了站,刚刚站定身子,眼中却忽然出现两个绿色的身影,
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两个身影越跑越近,我已经可以清楚的
看到她们脸上的笑容和眼角的泪水了。
  「丽丽,丹丹……」
  我扔掉行李张开了双臂,泪痕方干的眼角再度湿润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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