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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母淫罪】(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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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25 03:31: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九章、宿命
  三月绿游枯梢,杨柳秋千丝绕,飞花半枝风流,争闹佳人巧笑。红妙,紫妖,
可怜空闺心躁。
  阳山南郊的春色来得凶猛,鸟鸣林幽,绵绵丝雨眨眼间为寂寞许久的空山换
上新颜,一片盎然的生机唤起人们心中的希望,此值一年之计,天气回暖,是外
出踏青的好时候。
  金羊观中摩肩接踵的游人手捧香烛,表情虔诚,口中念念有词,恰逢姜太公
圣诞,这座三清圣地也开展典祀,吸引着想讨好运的外客。
  人群中两个撑着阳伞美人正挽着手向后殿挤去,靓丽的俏脸让她们颇受身遭
男性瞩目,容貌不分高低,只是不同的心情各增添了别样的韵味。
  颦若西子的女人穿了一件细横纹的宽松衬衣,七分袖口缝了蓬松的褶皱,搭
配一条磨毛边的深蓝牛仔长裙,因为远足的缘故,特意选了复古的白色球鞋,另
一个美人穿着高领的黑色雪纺衣,水磨发白的修身的九分裤,脚上踩着坡跟鞋同
样是暗色系,打扮得深沉,气色却格外红润。
  一周前还险些翻脸的胡仙儿和龙婉玉,在丁老的酒宴之后很快和好了,夜总
会老板娘虽然付出大笔金钱,但换来后台张军的一时平安,而失去清白的女教师
也只能依靠唯一的损友。
  当胡仙儿看见老友哭泣无助的模样,于心不忍,主动提出陪闺蜜拜神解灾,
女人之间的情谊总是如此奇怪,脆弱不堪又坚韧无比。
  狐媚女子拉着女伴的胳膊,挤开几个排队的看客,抢到一个空蒲团,大喊:
「小玉,快拜,这是太上老君,灵得很呢,有求必应!」
  「慢点,老仙,别推我呀,哎,给我点零钱……」美少妇踉跄着跪进人群,
回头接过递来的一把零钞,慌忙的送上随喜,磕了三个头,值班的道士因两人大
声惊呼皱紧的长眉,看到投入案中的纸币,才舒展开来,作礼递上三支青香。
  「说了吗?」见同伴不到十秒就出来,胡仙儿着急的问。
  龙婉玉带着疑惑,焦虑的说:「什么呀?我拜好了,快走吧,这里烟好浓,
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心里想的事啊,说是有求必应,你要求出来,不然神仙们怎么帮你!」
  冶艳熟妇解释着,又把朋友推进队伍。
  排了几分钟,等到机会,女教师看着庄严的塑像,郑重的跪伏下去,心中默
想:「请保佑我的丑事永远不要被老公知道……」
  踏出门槛龙婉玉还神叨叨的想着,刚才一股脑许了好多愿望,也不知道九天
之上的仙人们能不能听到。
  「都好了?我们再往后爬一进,我认得一位熟人,让他给你算算!」女老板
有了新提议。
  美少妇摆摆手,痛苦的说:「不行了,我快被呛死了,我要去茶堂休息,老
仙,你行行好,帮我去一趟。」
  「你这练体育的,身体还没我好,爬一会山把你给累的,我要上去了,你得
请我吃茶点啊。」胡仙儿抓错重点,洋洋得意的说。
  交了生辰,两人分头行动,龙婉玉找了个僻静的座位,点了一壶碧茶,就着
瓜子欣赏遍野灿烂,胡仙儿爬了百余阶梯,跟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相谈甚欢。
  「钟真人,那今年这财运,就是先破后立咯?真好,我还怕收不回本呢,哈
哈。」夜店老板娘捂着嘴没有笑出声,显然对推算结果十分满意。
  老道捋着胡子说:「没错,是你的命,比前几年少了劳碌,前途大好啊!」
  「哦,对了,我这还有一个朋友的,也请真人帮忙看看。」熟妇说着摸出一
张写了数字的纸条。
  「一九七三年,十月七日,早五点三十三分……」老头轻声念着,抽出黄纸
端正的推了坤造,放下笔说:「问什么?」
  胡仙儿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她之前从没算过,这回丈夫遇到麻烦,想算
算家庭,还有感情。」
  「唔,这个……从命数看……应该是你多年好友,有些话……不好讲啊……
……」道人掐着手指,明显已有了结果,犹豫着不愿开口。
  端坐一旁的女人神态自若,拿起批书看了一眼,笑道:「钟道长但说无妨,
要是这命确实够烂,我不转告,就当她没来过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此女犯桃花是个克夫命,只怕他男人这回凶多吉少啊……」
监院在命理之道上专注多年,话里不带感情,只有一种见到罕物的兴趣。
  胡仙儿困惑的问:「可是她这些年都没出过轨,挺专情的呢!」
  「官多身弱,月坐咸池,地支冲合,日时相刑,财旺遇水,受殃空亡。」老
人晃着脑袋诵了一段口诀,面色和善,眼光里露着不屑说:「女子偷情之事,怎
么随便向旁人说得?」
  「大师的意思是?」艳妇还未明白。
  钟云批道:「此女近十年倒是本分守己,只是新婚前后,便逢几段孽缘,其
中真相应该向你隐瞒,胡女士把别人当朋友,恐怕对方不是这么想的。」
  「噢,误会了,误会了,那段时间她在国外,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嘛……」老
板娘恍然大悟的回应。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微笑,喝茶润嗓,又接着说道:「不过,这八字却有趣得
很。」
  「真人这么说,让我好奇了,不如详细的解说一番。」女人说着从包里摸出
一个红包,奉了过去。
  收了财物的道人,看在诸多星君的面子上打起精神,分析开来:「她命里有
三个煞星,第一个在月柱上,称为咸池桃花,这是一种命理学上的凶神,主使人
奸诈、卑鄙,说明她容貌上佳,但是酗酒无度,又喜爱寻欢作乐,最后散尽家财,
你看她此柱上本有天乙、太极、将星,可惜困于咸池,让吉凶颠倒,气质虚荣狭
隘,一生注定过着低贱的生活。」
  老头停顿了,对面的胡仙儿听得痴了,一言不发,于是他又接着说:「第二
个是受地支影响,一冲一合,其名沐浴桃花,此煞主浪荡飘零,这种人一般情欲
旺盛,寡廉鲜耻,对男女之事很为开放,所以是非极多,到头来无依无靠,孑然
一身。」
  往壶里续了开水,一片雾气荡漾在桌面,老道又谈到:「最后一个,也是最
厉害的,名为滚浪桃花,命数半适半刑,是大凶之兆,情感纠葛接连不断,像滚
滚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命中有此的女人,大多天性淫乱,会遭色情之灾,
克夫伤子,如果与人结合,则婚姻破败,困顿无靠。」
  说着仿佛预料到龙婉玉的悲惨,道人摇摇头说:「这都不是关键,她命中财
生官旺又有空亡,日支是大水象,说明她注定是要依靠异性,却留不住他们,会
经历很多男人,并且因此获利,只有娼门中人有这些特点,可以说你的这位女性
朋友,乃是天生的妓女命啊。」
  「嗯,大师说得真好,不过她过得挺顺,还是个阔太太呢……」胡仙儿心中
巴不得老道铁口神算,这样的美人要是来黑豹上班,必定是一棵摇钱树,但事实
正好相反,让她起疑。
  老人耐心的解说:「有照片吗?让我看看吧,这推八字算命,也不尽然准确,
人的命运先天决定了一部分,更多是后天的努力,否则生日相同的人千万,难不
成都过得一样?」
  「手机里有,不是很清楚,也不知行不行啊……」夜店女老板翻出一张合照,
把龙婉玉的那部分放大了递过去。
  钟道人细细端详片刻才还了回去,无奈的说:「不错,生得一副俊俏面孔,
三庭五眼,看着是有福之人呐,她丈夫应该是很有能力的贵人,如果不是受到帮
助,早已落入风尘了,难就难在她能否守住家庭,这一对本夫妻无姻缘,阴差阳
错罢了……」
  女人听着又想起十五年前,这份感情何尝不是错综复杂,时间终于还是抚平
伤痕,让往事如烟。
  求了两道吉符,胡仙儿撑着伞往拾级而下,时近正午,太阳变得毒辣,一个
穿着褐色衬衫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他低头数着楼梯,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况,
两人不小心撞了满怀。
  冶艳熟妇握把松脱,价值不菲的名牌货沿着层阶滚落下去,她怒喝:「怎么
走的?你他妈没长眼吗?」
  那男人涵养极好,即便听到脏话也不怒不恼,挠着头顶道歉:「不好意思,
走得太快了,我帮你捡起来。」
  趁着那中年人拿伞上坡,胡仙儿这才有空打量他的面貌,须发浓密,留着打
理整齐的络腮胡子,眉眼之间充满了快乐的情绪,看著有一种自然的亲切,平日
应该有健身的习惯,紧绷的棉质短袖下,是满是肌肉的黝黑大臂。
  善于交际的女人寻了个话茬:「没关系,你这胳膊练得不错嘛……」
  「嗨,在家用哑铃瞎玩的,这伞拿好,我先上去了。」中年男子没有聊天的
意思,三步并做二,流星赶月的攀了好几层石阶。
  「柳大老板,慌什么呀?」胡仙儿娇媚的声音,绳索般套住急行的脚步。
  健壮的男人困惑的回头,略带歉意的问:「对不起,你是……」
  「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上个月好说歹说硬要台费八折的,不就是你嘛!」熟
妇抠着指甲里的香灰,心不在焉的说。
  姓柳的男人局促的搓着手说:「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胡小姐,那时
候灯光太暗了,没想到太阳底下这么漂亮!」
  「说笑了,今天能再遇到,有缘呐,这卡你收好,下次想打折就不用再叫我
了。」女人浅浅一笑,从随身手袋里寻出张银闪闪的卡片。
  男子接过,小心的放进口袋,欠身道:「还有约,真的要上去了,这个能给
酒优惠吗?」
  「哈哈,柳老板真直爽,你来的话,免费送两瓶红方。」胡仙儿哭笑不得,
还是故作大方的说。
  夜店老板娘到茶室的时候,龙婉玉已经换了新茶,紫砂壶里的乌龙还有些温
度,一盘盐津桃肉码放整齐,明显是刚端上来的。
  「哟,贪吃!」归来的女人嗔怪道。
  女教师轻笑着辩解道:「哪有,我刚才遇见熟人呢,一个学舞蹈学生,她男
朋友上去求签了,就聊了一会。」
  「哦?这么巧,我刚给你要了张符,拿回去压床底,真人说你是贵妇命,老
李肯定能逢凶化吉!」胡仙儿耍了个心眼,没说实话。
  龙婉玉珍惜的收好礼物,感动的说:「谢啦,老仙,还是你对我好……」
  「姐妹之间,不计较这些,我也希望你能心想事成,嘻嘻。」心机深重的熟
妇说得毫不走心。
**********************************
  女教师的愿望成真了,李红卫永远没有机会知道她的丑事。
  他死了,据说撤离时一发火箭弹炸在吉普车上,七个中国人丧命他乡,有关
部门捂住事实,至今没有媒体报道,他们没有名字的逝去,连尸骨也寻找不得。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像电视剧本里写的那样发展,周一下午龙婉玉刚下课,
手机在更衣室的柜子里响个不停,看见六个家里固话打来的未接来电,她心里咯
噔一下,令人恐惧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双手颤抖的接通了,儿子声音急促的说出坏消息,直到美少妇赶回家,她仍
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
  「我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没了……」龙婉玉满脸泪水,哭
泣着对沙发上的三个男人说。
  西装革履的是李红卫多年的合作伙伴老陈,也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他扶了扶
眼镜说:「婉玉,发生这种事,我们都很遗憾,我和老李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心
里的悲痛不比你少啊,只是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尽快解决。」
  「玉姐,这是我托人从维和部队弄来的文件,大哥的名字就在里面,我也不
愿意这样,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拖下去会越来越糟的!」说话的是另一个梳着
中分的男子,他是公司的法务部主任,比李红卫小了一轮,两人是远房亲戚,按
辈分是舅甥关系,长久以来以兄弟相称。
  女教师抹了一把眼泪,哭问道:「军队就不能把他送回来吗?活要见人,死
要见尸,如果红卫平安,我没法跟他交代啊。」
  「嫂子,你看这名单,你现在要是不办,公司同样没了,我哥在天上也不会
怪你的。」坐在女人身边的是李红卫的亲弟弟红国,他愁云满面的塞过一张单子。
  龙婉玉看着表格里丈夫面无表情的证件照,不禁悲从中来,多么希望能像以
前一样,躲进遮风挡雨的怀抱,可理智残忍清醒的告诉女人,大半生活已然永远
的失去了。
  「你们给我几天时间吧,让我想想,他生意上的事我从来都没接触过,现在
就要我拿主意,我实在……」女教师捏着衣角,六神无主的说。
  老陈喝掉杯子里剩下的凉白开,安慰道:「好吧,说了这么久,你也需要缓
冲,我们已经联系好了愿意收购股权的人,最快下周一就能办,这星期你好好休
息吧。」
  「姐,大哥那边还有些别的遗产,一间小公寓,你作为第一继承人,有空去
看看,地址在建设路那边,我发你手机上。」外甥阿东说着拿出移动电话,编辑
了一条短信。
  龙婉玉抬起头,惊诧又奇怪的问:「什么房子,我没听红卫说起过……」
  发型搞笑的法律顾问两手一摊的说:「我也不清楚,房产证是我们在办公室
的保险柜里找到的,但是没有钥匙,所以还麻烦你请个锁匠。」
  「嫂子,妈和小妹那边还没告诉她们,我怕她们接受不了,先暂时瞒一段时
间吧,你跟小瑞讲好,让他别说漏嘴了,那套房子我也跟你去看看,合适的话卖
个好价,妈那一半我先留着……」李红国装作关切,三句话离不开钱。
  女教师由悲转愤,想起丈夫平日谦和的为人,带着怒意说:「二弟,就算你
们家有一半,这也是我们两口子的共同财产,斯瑞也有一份,红卫现在生死未卜,
就算他真的走了,你们到家里又要卖公司,又要分遗产,对得起他这么多年对你
们的照顾吗?」
  「婉玉,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当时我就不同意他借钱,现在都讲法律,他
人没了,这笔账还在你头上!」老陈理亏之下,高声把责任都推了出去。
  「别说了,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不管红卫怎么了,我一定要查清楚。」
女主人双眼通红,冷着脸打开大门,说出逐客之语。
  男人们互相交流眼神,老陈领头发话:「好吧,节哀顺变,这点钱是我们几
个人的一点心意,你收好,有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三个人离开了,家里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几行脚印,一切都跟平时没有区别,
只是男人再不会回家了,龙婉玉推开儿子的房门,男孩静静的躺在床上,瞳仁失
神的看着天花板,枕头浸入的泪珠,洇出一条不规则的痕迹。
  窗外的枝头上,晚发的悬铃木刚刚钻出芽孢,艳阳万里,百日的煎熬没有等
来企盼的佳音,女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犹处于凛冬之中。
  「爸爸不会再回家了,对吗?」少年的嗓子嘶哑,眼眶红肿,从喉咙里挤出
一些声音。
  龙婉玉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儿子的肩膀,眼睛盯着地板,问题没有答案,她
不敢看接触那对丢失焦点的目光。
  「他……还在国外呢……妈妈……也不知道……」母亲的话音越发的低沉,
她无法做出保证,在一阵心酸中,掐断了最后一点力量。
  李斯瑞侧过身体,面对墙壁,哽咽着说:「我好想爸爸,你让他快回来吧…
…」
  「妈妈……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不管爸爸在哪……一定……让他回
家……」脆弱的美少妇面对噩耗,很快濒临崩溃,看着儿子强忍哭声,也跟着难
过起来。
  女教师又想起跟丈夫相伴度过的十五年,每一次离别和重聚,每一回吵架与
和解,过往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画面闪烁跳跃,千万倍的放大
着喜悦和悲痛,奉子成婚的关系,从最开始就少了爱情,只留下同床异梦的遗憾。
  「你告诉爸爸,他还没跟我一起打过篮球,答应我好几个月了……」两道湿
痕划过少年的鼻梁,嘴唇也尝到咸味。
  「好……斯瑞……你别难过……我们一家人……会团圆的……妈妈先去做饭
了……」龙婉玉再无法承受压抑的气氛,找借口逃走了。
  颜色鲜艳的房产证留在茶几上,大红色的封皮让人无法忽视,女主人本想晚
上再看,可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她隐约猜到这小小的本子证明了什么,可
心碎成粉末,既然痛得麻木,也就不难过了。
  大约四十平的房子对一家人来说太小了,但对于一对偷情的野鸳鸯来说,是
一处再合适不过的爱巢,房屋交易不过一年有余,楼盘的名字很熟悉,在办公室
无意听王主任提起过,是那种精装的套式公寓,仅有五十年产权。
  建设路是大商圈最外围,距中心地带超过十公里,听说年底地铁修通,房价
还会上涨,不少人都开始考虑投资,龙婉玉抱着一丝侥幸,猜测也许那是一处无
人居住的空房,不过能肯定的是,这处地产能换来一笔不菲的金钱。
  晚餐是简单的挂面,酱油汤里一团浅黄的面条,上面卧了一个鸡蛋,儿子没
有胃口,扒了一半又回到床上,美少妇哭累了,反倒吃得爽快。
  洗碗收拾之后,时间才刚到八点,女主人回到卧室,心里空落落的,等待一
个不归的人无异于无期苦刑,在漫长的时间里消意志,会把人变成行尸走肉。
  从儿子那儿拿来的武侠小说还放在柜子里,龙婉玉脱光衣服,窝在被子里,
强迫自己看进去,上次阅读的标记还在,谁料到短短十天便能物是人非。
  剩下的章节不多,很快到了结局,王语嫣离开段誉,再回到疯癫的慕容复身
边,女教师搜索记忆,她分明记得两人最后成为一对,在大理国双宿双飞才是,
原来作者修订时连这些内容也做了修改。
  天底下的事,哪有尽如人意的呢?段誉一心追求的不过是虚妄业障,他爱上
的是石洞中的塑像,而非相貌相似的王语嫣,真正适合的伴侣,还是一心为他的
木婉清,老先生写了一辈子的武侠,直到晚年才悟出道理。
  遗憾的结局没有引起龙婉玉的共鸣,缺少爱情的婚姻也许没有幸福,但却是
她费尽心机争来的,没有意识到此中因果,只将李红卫的意外亡故当做偶然。
  两口子一起过了十五年,女教师过上了原本不属于她的生活,为这个家庭也
付出青春华年,那套小公寓没理由不收回,不管里面到底有没有一个千娇百媚的
小三,没到手的要敢抢,注定有的要抓紧,这是女人一贯的作风。
  周末夜里是个好机会,如果没人就趁机换了锁,把东西一扔,再无别的麻烦,
即便有人也不会设防,练了多年的体育,论起打架龙婉玉很有自信,唯有的麻烦
在于,她不能单枪匹马的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该有个帮手的同伙。
  要让胡仙儿去肯定是不行的,夜店老板娘跋扈惯了,肯定会带上一堆小弟,
把事情闹大简单,再想收拾就很困难了;李红国倒是个人选,性格无赖,动手也
不差,可他太贪心,不知道会作出什么妖。
  其他的人更不用考虑了,学校里的同事们哪个不是自命清高的读书人,躲还
来不及呢,龙婉玉也不想让那些追求她的男人们知道这种事,她把手机通讯录翻
了个遍,最终敲定一个最不可能的名字。
**********************************
  「新港」在城北也有分店,作为阳山首屈一指的餐饮公司,近年也是四处开
花,不但川湘菜做得地道,也兼营精致的淮扬菜,虽然价格略高,口碑向来不错。
  龙婉玉坐在窗边,心思一点没放在满桌好菜上,眼神不断瞟着对街的一处低
层建筑,七楼阳面能看见两户人家的阳台,一边放了杂物,另一边空荡荡的。
  女教师心里乱极了,她原本希望李红卫遗留的是一套空宅,临到此地,脑子
里又荒唐的想,要是里面真宿有一个女人就好了,两个人正好扯平,丈夫出轨在
先,自己的身体仅仅被别人摸过,什么也算不得。
  也许是早有预感,也许是外出赴约,美少妇今天精心化了淡妆,穿着一件衬
衫款的连身半裙,上身是简单的淡青色翻领,一牌珍珠扣延续到小腹,胸前还有
两个复古的口袋,衣服下围直接拉长变成裙摆,覆过膝盖,同色腰带在中间系成
蝴蝶结,衬出玲珑有致的梨形身材。
  餐桌对面,坐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他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布料
上乘,显然是高端定制的,五官轮廓分明,方正的下巴显出非凡的男子气概,双
目神湛,眉峰锐利,斜向后背梳头发修成干练的偏分,他没有对饭局的目的产生
好奇,只是安然的享用。
  「这蟹粉狮子头,味道还算不错,不过跟我在扬州松鹤楼吃的,还差了一些,
主要还是不够新鲜。」年轻男子品尝着汤盅里的肉丸,专业的评价到。
  美少妇叹了一口气:「扬州是个好地方,我还没去过……」
  「哦?你喜欢旅游的话,有空可以去一趟,现在三月,正好是季节。」男子
嚼净嘴里的食物,提出建议。
  龙婉玉摇着头,满是哀伤的说:「我现在没有心情,不瞒你说,家里出了些
事情。」
  年轻人关心道:「嗯,我能感觉到你有心事,只是不方便过问,如果你当我
是朋友,不妨说来听听,很多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建议。」
  「蒲先生,我们认识不久,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确实遇到一件棘手的
问题……」到了紧要关头,女人也不隐藏,直截了当的说着。
  蒲姓青年大方的回应道:「不嫌弃的话,叫我云涛吧,我家里有个姐姐,也
这么叫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投缘,是个实干的人。」
  女人难得的露出一点开心的表情,说道:「怎么,我像你姐姐吗?蒲先生,
你把我叫老了啊,我们还是平辈相称吧,我叫你云涛,你叫我婉玉好了。」
  「好啊,既然是朋友,你的事我也有义务帮忙,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出一
份力,你低价卖我一套房子,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蒲云涛放下碗筷,做出专心
聆听的摸样。
  龙婉玉又看了一眼窗外,解释道:「云涛,我们家先生在国外,暂时没办法
回来,他名下有一套房子,我想去看看,又担心里面有人……」
  「哦?这房子你之前不知道吧,婉玉,你没跟我说实话啊!」蒲云涛浅笑道。
  美少妇低下头犹豫的说道:「不,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我也不太了解……」
  「实际上你刚开口我就知道,你怀疑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了,毕竟我初
到,这种事确实不便让身边朋友知道。」男子一口气说完,喝掉剩下半杯饮料,
脸上倒没有不满。
  「我……我实在没什么朋友,只是对你有一种……亲近,不是……是信任…
…」被对方识破,女教师心口不一的辩解起来。
  男人带着从容的笑意,摆摆手说:「你啊,不用解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
种事,我可以陪你一起上去,应该就是旁边这栋楼吧,你看了好半天了,不过…
…」
  「我……唉……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什么?」对男人的态度颇感意外,龙
婉玉不知如何接话,只胡乱答谢着。
  「不过,你要确定你先生的意思,还想过下去的话,现在上楼恐怕不是一个
明智的决定,如果想离婚,更不应该打草惊蛇。」蒲云涛的想法很成熟。
  龙婉玉看着碗里的饭粒,表情黯然的说:「没关系,他不知道最好,已经…
…已经不重要了……」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婚姻状况,你定个时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男子说完抿着嘴,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
  「我想……明天晚上……你有空吗?」美少妇试探的问。
  蒲云涛看了日程表,回答道:「明天公司加班,客户后天来谈判,需要提前
准备,你想晚上去,不如就今天晚上吧!」
  女教师并无异议,按她的想法自然越早越好,点点头说:「好,那我们先吃
完,下午找地方坐一会儿,商量一下,顺便找个开锁师傅。」
  男人往碗里加了些饭,又动起筷子,他老家在沿海,中意这种清淡的菜品,
龙婉玉也跟着吃起来,这青年办事干脆,意外的让她感到心安。
  一盘野生马兰头跟香干炒在一起,夹到嘴里,美少妇才发现已经有些凉了,
面前的男子吃得津津有味,也让她胃口大开,原本对挑剔食物的性格也悄然改变
了。
  蒲云涛绅士的结了账单,让打算请客的龙婉玉感到不好意思,他刚来阳山不
久,但对于各种休闲娱乐场所已是了然于胸,出了餐厅,两人没有开车,步行短
短十分钟,就到了一处私房咖啡厅。
  这是一家位于附近写字楼十层的小店,地方不是很大,主要服务于楼里上班
的白领,现在正是工作时间,店内并不嘈杂,服务生在柜台后面摆放着精致的糕
点。
  龙婉玉点了一杯美式,蒲云涛也要了相同口味,他们没有坐在大厅,靠近玻
璃幕墙的一端被店主分割成数个雅座,正是商谈要事的好地方,而最大的优点,
是能正好看见那栋公寓楼侧面的情况。
  二人面对坐下,先说了些闲事,不知怎么的谈起家庭,蒲云涛父母早逝,大
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一家跨国企业,最近开阔业务,调到阳山领头新办的分公司。
  没几句女教师也把家底交代了出去,当她说起李红卫事业不顺的时候,蒲云
涛好奇的询问工作上的事,没想到龙婉玉对丈夫单位的情况一无所知,这倒让他
大跌眼镜。
  年轻男子暗自想着:「看着挺精明,没想到也是个靠家里男人吃饭的,果然
漂亮的女人都没脑子。」
  「年轻有为,说话也风趣,唉,老李十年前也是这样,唉,人都没了,还留
下些糟心的事……」美少妇则想得完全相反,除了赞许,也触景生情。
  在天南海北的交谈中,时间飞快,初春的夜幕降临了,约好的锁匠也按时抵
达,是个面目沧桑的中年人,额头上凿着几条深刻的抬头纹。
  蒲云涛领头去了物业,说明情况后,领班派了两个保安打开锁禁,一行五个
人进了电梯,来到二栋七楼的C号门前。
  「我们先敲敲门,登记册上看,这里是有人住的,按规矩……」一个小年轻
明显是刚来,陪着笑向美少妇解释道。
  「哼,住户叫李红卫吧,我刚才看了,他是我老公,敲什么门,直接开!」
  龙婉玉推开他,向锁匠命令。
  那保安不服的说:「女士,我们这有规定……」
  「没事,没事,她是户主,就让她开吧。」另一个保安世故些,大概见过这
种场面,拉住同伴,一副看戏的摸样。
  「行,您请便吧,不过这层楼还有另外两家住户,尽量文明一些……」年轻
的保安不屈不挠的形式着职责。
  女教师听了心中气恼,对两个保安嚷到:「我不文明了?怎么说话呢?我进
去自家的房子,有什么不行的!」
  「好了,婉玉,别跟他们置气,我们先进去,处理好了再交给物业。」蒲云
涛不失时机的表现。
  锁匠却说:「你们谁拿主意嘛,要开我现在就动手咯。」
  「开,我说了算,出事我负责。」龙婉玉说得极为坚定,斩钉截铁的盖过其
他声音。
  众人安静了,开锁师傅取出工具,对着门缝一铰,机簧向内弹回,没有反锁
的大门不到两分钟就打开了,女教师握住把手向外拉,一条安全链却紧紧扣住门
栓。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你们别进来……我已经报警了……」
  话语的主人似乎是个少女,由于惊吓,稚气的音调微微颤抖,门外的美少妇
听了,眼前发黑,一种无名的悲伤从心里弥漫开,她四肢发软,几近跌倒。
  「不……不可能……红卫不会有别的女人……我对他那么好……怎么会……
这不是真的……」真相近在咫尺,龙婉玉无法接受,一遍遍的在心里否认。
  「你还好吗?婉玉,不能坚持的话,先休息,我帮你找律师。」蒲云涛搀住
无力站立的美人,安慰道。
  「里面……有人?」女教师失魂的问。
  四个男人显然都没有处理过这样棘手的事,互相看着点了头,还是那个年轻
的保安先说话:「女士,我们这边显示,您丈夫每个月的水电物业都按时交纳,
所以应该是有人长住的……」
  蒲云涛挡住他人的视线说道:「婉玉,没关系,我们走法律途径,把房子先
要回来。」
  「不,我要进去,我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骗了我们家老李。」龙
婉玉说着,挣出人墙,狠狠的往门上锤了一拳。
  「您别冲动,既然她报了警,我们还是等警察处理吧。」另一个保安说。
  「你们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收拾这个贱人,把链子弄开,赶紧的。」美妇指
着两个穿制服的男孩喝了一句,催促起锁匠。
  「行行行,我弄嘛,大家都看见了,房产证是她男人的名字,一会有问题,
不要找我就是嘛。」老师傅唯唯喏咯的应了一句,用压力钳拧断铁链,老实的退
到一边。
  龙婉玉用力一拽,铁门砸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愤怒让她充满了力量,流星
大步的冲了进去,蒲云涛紧跟着也跑起来,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耸肩摊手也走
进房去,只有中年锁匠事不关己的留在门口。
  隔壁的住户打开门,试图一探究竟,楼道空了,只有开锁师傅感叹道:「没
啥子好看的,抓小三嘛,常见得很!」
  一伙人挤过玄关,客厅没有人,龙婉玉踹开卧室,只有一张铺设整洁浅色单
人床跟摆满书籍的长桌,正要回头,发现蒲云涛站在身前。
  「小姑娘躲在厕所里,你冷静点,别气坏身体,我把她叫出来,坐下慢慢谈
吧。」青年耐心的劝说。
  「让开!你……你让开……我要教训那个骚货……他妈的……我要杀了她…
…」女教师大哭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向男子胸口擂过粉拳。
  「别这样,婉玉,我们是有道理的,不用动手。」蒲云涛捏住女人的手腕,
继续分析着形势。
  龙婉玉泣不成声的喊着:「呜呜……放开我……什么都没了……放开……呜
呜……我杀了她……我弄死她……」
  「怎么了?什么没了?」蒲云涛追问。
  女人趁着男人放松警惕,挣脱控制,朝厕所跑去,两个保安正在门前低声解
释着,龙婉玉一把推开两人,一脚踹过去。
  脆弱的塑钢板经不起高跟鞋的冲打,尖锐的鞋跟穿过树脂材料,在门底留下
一个洞,美妇脱下另一只鞋,发狂的朝玻璃上猛击,清脆的破裂声中,磨砂玻璃
化成满地碎片,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坐在马桶上,恐惧的看着外面。
  「贱人……你给我出来……你害了他……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他……」
龙婉玉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丈夫偷养情人,尖叫着把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一一
往里扔去。
  女孩躲闪着辩解道:「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联系不上他,你
听我解释……」
  「我不听……骚货……你怎么敢……你怎么有脸……他都五十八了……」暴
怒中的美少妇不依不饶的发泄着积蓄已久的压抑,叫骂不休。
  「姐,你打电话给他啊,真是不是这样,我们没有,他在哪啊,一个多月了
都找不到……」对眼前的麻烦,少女的关切点更多的放在户主李红卫身上。
  失控的美少妇又想起命丧海外的丈夫,胸口剧痛无比,如同撕裂般拉扯灵魂,
怒火攻心之下,终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恨恨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少女,
瘫坐在地。
  「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人没了……钱也没了……只留下一身骚…
…」女人双眼空洞的看着一片狼藉,发出痴呓的低语。
  最后留在记忆里的画面是众人惊诧的目光,那女孩焦急的说着些什么,蒲云
涛意外的提出疑问,还有两个保安无奈的叹息,一阵眩晕传来,龙婉玉只觉得天
旋地转,气血逆涌,然后失去了知觉。
  没有像预料中那样眼眉吐气,事情演成一场闹剧,死去的人不曾真正离开,
活着的人却已经失去继续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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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暗沉,离开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道路两旁的商铺仍在营业,行色匆匆
的人流各自分散,没入大街小巷。
  蒲云涛领着龙婉玉向停车场走去,挂了一瓶盐水,多少缓解了女人身体的虚
弱,而让她感到温暖的,是男青年无微不至的关心。
  担心没吃晚餐的少妇肚饿,贴心的买来清淡的蔬菜粥和莲蓉包,临走还脱下
西装,为她遮挡微凉的晚风,这样的柔情对还未摆脱痛苦的美人来说,无异于茫
茫黑夜中赖以生存的火把。
  龙婉玉不是十几二十岁的雏儿,她清楚的明白,蒲云涛的殷勤已远远超过了
普通朋友的范围,这个男人和其他的追求者一样,瞄准的都是她的美貌和身体。
  不同的是,蒲云涛更懂得付出,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的动作隐蔽敏捷,
更为精准致命。
  换做平时,女教师会对这个男人拒之千里,而现在她几乎是主动送上门去,
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如果要找一个依靠,为什么不挑一个最优秀的呢?
  昨天夜里,美少妇提出请蒲云涛吃午饭的时候,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两个
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暗生情愫,龙婉玉先迈出了第一步,男人也没
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走到停车场,女教师懂事的坐上副驾驶,当蒲云涛提出回「枫林小区」
那套房子时,她没有拒绝,静静的坐在一旁不置可否,望着窗外,手指焦躁的拨
弄发梢。
  车子点火发动朝中城驶去,一路无话,每靠近一分,龙婉玉的心跳也跟着加
速,手心泌出一层薄汗,她拿起包装作翻找东西,以掩饰慌乱于不安。
  蒲云涛打开收音机,女主持正嗲声跟打进热线的司机调笑,距离目的地还有
十分钟的车程,他心中狂喜,表面强装镇静,自从相识,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几
次邀约都被推辞了,没想到如此轻易能够得手,此刻临门一脚更是万分谨慎。
  两个月没来,小区的风物没有任何改变,附近的夜总会霓虹闪烁,醉汉扶着
行道树呕吐不止,浓妆艳抹的女孩三两成群的挑选目标。
  女教师习惯性的想找门禁卡,摸了一会看见男青年打开铁门,才意识到住换
了主人,故地重游自己成了客人。
  穿过幽暗的人造绿地,昏暗老旧的路灯洒下一片暧昧的光,并肩而行的的男
女也越走越近,龙婉玉的肩膀不小心撞在蒲云涛的手臂上,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又悄悄拉距离。
  短暂的身体接触,像点燃了炸药引信,美少妇背心发热,脸上烧出两片红晕,
一团野火在心尖撩动,只是出于为人妻的尊严,努力压抑下去。
  上了电梯,蒲云涛在操作面板上选择楼层时,余光瞟见龙婉玉正对着镜子不
断整理衣服发型,不由得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是个欢场老手,在美人面前多次折
戟,此番建功更让他得意。
  房屋交易时,大多数家具也随着转交了,内部布置跟原来没有多大区别,女
教师像回了家,从熟悉的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她把男人的西装在衣帽架上挂好,
坐在沙发上。
  「请我喝酒吧……」龙婉玉坐在沙发上,将上半身的力量托给左臂,撑着扶
手,对着男人暗送秋波,娇媚的说道。
  「好啊,我这别的没有,酒少不了,啤酒还是白酒。」青年大方的问。
  女人回答道:「我心情不好,想喝点有劲的。」
  蒲云涛起身从柜子里找了一盒小瓶装的二锅头,笑道:「烈点的只有这个了,
行吗?」
  「拿来。」美少妇应道。
  青年有些惊讶的感叹:「看不出,你这么漂亮,还有这种爱好。」
  「你不懂,美女都爱喝酒,你们男人聊天,不是酒跟色永远一起提吗?」,
女教师反驳完又建议道:「我们来划拳吧,输了的人喝一口,还要回答一个问题。」
  「好啊,怎么划?行酒令?」蒲云涛问。
  美少妇眯着眼睛说:「当然。」
  蒲云涛是外地人,拳令跟本地不太相同,用的是双来喜、三星照、四季福,
龙婉玉学酒拳是在国外,当地华侨用的十月花令,一月梅、二月杏、三月桃,说
起来牛马不相及,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你多大了?」男人先赢了一盘,问题很尖锐。
  「三十一。」龙婉玉怕他嫌弃,撒了谎,故意说小两岁。
  第二局是女教师赢了,她问道:「你……睡过几个女人……」
  蒲云涛扳指头数了一会说:「数不过来了,大概十个吧,大多是陪客户一起,
哈哈哈。」
  你来我往,青年又胜了一回,他问:「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龙婉玉也数了数,答道:「五个。」
  玩了一会,终究还是男人技术好些,十局里能赢七局,六瓶一百毫升的小二,
有四瓶进了美少妇的肚子。
  互相提出的问题也变得露骨,不但说起感情经历,还提及床笫之事,女教师
红着脸把自己裸睡的癖好也说了出来。
  待酒瓶全部变空,女人身体酥软的靠在沙发背上,目光迷离的显出醉意,蒲
云涛觉得时候到了,伸手想把她搂入怀里。
  龙婉玉却用挡了一下,扭动身子,躺向另一边,反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柔声
说:「还有没有别的……拿点啤酒吧……我还没喝够呢……」
  男人闻声便知,少妇心里还有些顾虑,需要酒精麻痹,他也不违拗,起身去
了厨房。
  双开门的大冰箱是龙婉玉亲自挑选的,为了这个型号,她跑了好几处家电市
场,使用了五年依旧工作得很好,原来放满各种食材的冷藏室如今成了只摆了些
速食品,值得欣喜的是,李红卫一向禁止的酒精饮料,现在倒有不少。
  蒲云涛看了一会,拿出两瓶「浅粉象」,这是一种进口自比利时的艾尔啤酒
味道甜腻,混合有水果的清香和牛奶的浓郁,饮尽才能品味酒花的淡苦,由于这
种特殊的口感,深受女性喜爱,稍不留神就会贪杯喝醉,所以又有个名字叫「失
身酒」。
  美少妇好酒也懂其中门道,这酒她也认识,夜店里经常有老色狼拿来灌不懂
事的少女,现在男人拿出来,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了。
  龙婉玉没有点破,只是笑着问:「就剩这个了?你这的酒不会都被我喝光了
吧?」
  蒲云涛找了个勺子撬开瓶盖,先喝了一口说:「没关系,家里的酒都是我的,
也是你的。」
  「你偷喝了,该罚。」女教师岔开话题,说着目光流转的挪动屁股,坐得近
了些。
  男人没有躲闪,只反问:「罚什么?」
  美少妇把头发撩到耳后,娇声说:「我想想……罚你夸我……三句不能重样。」
  「你……长得很美……」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
  「还有呢?」女人又问。
  「你的身材……很好……」男子想了一会,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龙婉玉掩嘴轻笑,接着问:「这是两句……还差一句呢?」
  「你很……很……性感……」蒲云涛犹豫的说,生怕触及火点。
  「嘻嘻,说得挺好的,有奖。」美人没有生气,反而嬉笑着说道。
  男青年掌握着尺度,也靠过身来,距离面前成熟美丽的少妇仅有一拳之距,
轻微的喘息声也清晰的传入耳朵。
  他们互相对视着,没有闪避彼此火热的目光,气氛突然静下来,两颗不安分
心在客厅里回荡着冲动又克制的跳动声。
  「奖什么?」男人又欺上一步,几乎是贴着龙婉玉的鼻尖问。
  「你若有心,就陪我喝了这瓶酒……」美少妇身子一软,绵绵的靠了上去,
咬着嘴唇说。
  蒲云涛拿起剩下的大半瓶啤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炫耀似的把瓶口朝下一
放说:「轮到你了。」
  女人不甘示弱,也灌了几口,她酒量极高,不到半分钟就喝了精光,接着酒
劲踢了拖鞋,把一双白嫩的小脚放了上来,半坐半躺的倚着男人的肩膀。
  蒲云涛趁势伸过一只胳膊,搂在美少妇纤细的腰肢上,顺着平坦的小腹,慢
慢的向上摸去,他能感受到女人肌肉兴奋的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想要什么奖励呀?」女教师来了感觉,痴痴的问。
  「我想要你……」男人说完,另一只手臂绕住龙婉玉柔弱的肩膀,慢慢的靠
过去,最后一点隔阂也消除了,甚至双唇可以察觉到美人呼出的气息。
  蒲云涛没有着急亲吻,只将动作完成百分之九十,他经验老道,暗示并引导
少妇,主动跨越最后一条底线。
  女教师等待几秒,突然环住男人的脖颈,樱桃小嘴热切的贴了上去,紧紧的
拥吻在一起,她没有抵挡住感情诱惑,终于卸下最后的防备。
  两具美好的肉体互相纠缠着,蒲云涛紧抱住女人娇美的身子,细细品味温软
的红唇,他变换着角度,大嘴轻轻的与小巧的檀口不断摩挲,溢出些许香津,让
热吻逐渐变得湿润。
  龙婉玉宛如掉进一个粉红陷阱,她无法自拔的沉溺于这般炽烈的爱意中,每
一次嘴唇的接触都让她神魂颠倒,对丈夫的内疚变得很少,很多的是报复的快感。
  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身材都极为自信,万万不能接受李红卫养了小三,他们之
间虽说没有爱情,但从前李红卫是珍惜她的,既然有了第三者,那这点仅有的夫
妻恩情也荡然无存了。
  温柔的试探逐渐转变为亢奋的激吻,蒲云涛伸出舌头在美少妇的嘴角轻舔了
一下,龙婉玉原本紧闭的小嘴也微微张开了,男人趁机咬了过去,含住一片飞红
似的下唇吮吸。
  体内的情欲在唇齿相交之间疯狂的膨胀,女教师大胆的捧住蒲云涛刚毅的下
颚,毫无保留的于他交汇在一起,柔润的舌头如同灵蛇盘绕,伸入男人口中不断
勾弄,动情至深也让她变得更为主动。
  一双手掌握住美乳,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两团销魂的弹软,龙婉玉没有反抗,
任由蒲云涛恣意的揉捏,她双眼紧闭,努力不去想失踪的丈夫以及更不愿忆及的
儿子,面对李红卫还有出轨的理由,对于李斯瑞只有难以辩驳的惭愧。
  在这间房子居住了八年,龙婉玉也抱着上小学的男孩在这条沙发上嬉戏打闹,
同样的地点,又跟一个认识才三个月的男人做下苟且之事。
  往事像针尖一样刺痛着美少妇,本能的排斥蒲云涛的爱抚,睁开眼睛是历历
在目的生活痕迹,无不在提醒着前路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退缩了,想逃离这场
混乱的感情。
  蒲云涛没有察觉女人心态的变换,他已经脱掉衬衣,结识的肌肉和宽阔的胸
膛一向是他征服女性的魅力所在,他灵巧的解开龙婉玉领下的三颗扣子,一手扣
住扶风柳腰,嘴唇沿着水滴般的耳垂吻至勾人的乳沟。
  湿热的舌尖扫过敏感的耳廓,沿着脖子向下游走,细腻的乳肉也感受到充满
色欲的舐触,手指在胸罩外轻柔的按压乳头,龙婉玉又开始沦陷了,理智和肉欲
像角力的斗士,把灵魂拉向两个极点。
  一方是作为妻子和母亲的道德,另一方是作为女人的欲望,文明与原始、理
性与本能、神性与兽性,在看不见的战场上舍命相搏,无法调和的矛盾让龙婉玉
彷徨无助。
  转念间蒲云涛的动作并没有随之停止,他解开带扣,完整的饱览了这对企盼
已久的美乳,两团雪白的嫩肉随着身躯的蠕动,白兔似的跳跃着,指尖瞬间陷入
无比的软糯中,剩余丰满的美肉,在压力下香溢于指缝间。
  「太完美了!」男人不禁感叹,乳房保持的完美的春笋形状,没有因为引力
作用发生变形,一手恰巧可以掌握大半,小一分缺了性感,大一丝又太过淫色。
  大红的乳尖,像坠落于雪山顶峰的朝阳,又如奶油蛋糕上点缀的蜜果,蒲云
涛难耐的含入口中吮动着,舌头沿着首部打着旋儿,嘴唇贴着乳晕轻微的摩擦。
  美少妇的乳头很久没有受到如此的侍弄,立刻充血挺立,她觉得身体被欲火
点燃了,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社会赋予的身份磨灭了,一切返回真实的本我,
没有抗拒与否决,全身心的投入肉体的欢愉中。
  不满男人独宠一边,龙婉玉拉过那只缠在腰间的手臂,放上另一只收到冷落
的乳房,男人会意的捏住乳首巧力捻捏。
  被玩弄乳房既让美少妇羞耻又产生兴奋,最为珍爱的身体现在属于别人了,
充满阳刚的男性荷尔蒙让她迷醉,不耐的扭动身体,双腿交叉着绕在青年屁股上,
耻丘跟西裤里一团鼓胀的东西蹭来蹭去。
  可爱的粉红乳罩被扔在地上,女教师上身仅有的五颗纽扣全部打开,半个娇
嫩的身子裸露着,蒲云涛的攻势没有停止,他坐起来,将女人的衣裙褪到腰间,
解开紧绑的布带,龙婉玉配合的伸直双腿,整件衣服终于脱离了。
  「我……被脱光了……好羞人……感觉……有了……我……想要……好想要
……」美少妇动情的想着。
  男人没有中断亲吻,离开双乳又到了小腹,接着面对最终的目的地,缓缓的
移动过去,龙婉玉害羞的挡住胸口,伸手拉住内裤,欲拒还迎的夹紧双腿。
  女人已然忘了家庭,只羞涩的胡思乱想:「要来了……他……难道……想舔
我下面……不……不会吧……天呐……怎么办……我还没……洗过澡……」
  蒲云涛用力撤掉内裤,向后坐低身子,双手握住女人的膝盖向两边推开,龙
婉玉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就放任的分开双腿,最为隐秘的部位彻底暴露在男子
眼前。
  「啊……要摸了吗……天呐……真的要来了……呼……下面好湿……我……
啊……」带着半点畏惧,龙婉玉内心激动的想着。
  温热的手掌覆盖上潮湿不堪的女阴,有节奏的律动着,五根手指沿着臀肉轻
刮大腿内侧的肌肤,美少妇双手紧捂住脸颊,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
  躯体却诚实的作出了反映,高涨的淫欲下,白嫩的皮肤映出一片浅红的血色,
温度也变得炙热,脖子上筋脉紧绷,用力的向后仰去,手臂夹住软肋把两个奶子
也挤在一起,连十个玉葱似的脚趾也向内抠着。
  男人掰开紧闭的外阴,一抹美妙绝伦的艳红在灯光下收缩颤抖着,穴口的嫩
肉粘连着丝丝透亮的淫液,如一片妖娆的桃花,等待主人的采撷。
  食指剥开半含的皮肤,红豆大小的阴蒂已经肿胀起来,指头开始从上往下一
次次的抚弄,从春情乱溢的小豆豆直到骚水横流的阴道口,由快转慢再由慢变快,
规律的拨扫着每一处外阴。
  「啊……啊啊……我……噢……不行……爽……别……啊啊……别摸了……
舒服……不要……噢……」龙婉玉遮住脸双手已无法伸直,阴部传来的快感让她
双手握拳,娥眉微蹙,忘情的呻吟。
  「玉儿,你的小穴长得真美,我会让你舒服的……」蒲云涛手上不停,嘴里
也说着调情的话语。
  「不……不要……啊……不要看……求你……噢……我……不行………舒服
………腿软了……啊啊……好舒服………」美少妇伸出手,想挡住男人的眼睛,
下体过电般的酥麻让她情难自控。
  「我想亲你,把腿分开些,别用力。」青年调整了一下姿势,嘱咐着放低身
子。
  「别……不……不行啊……别舔……脏……我……啊……啊啊啊……噢……
不行……啊啊啊……停下……求你……啊啊……噢……啊啊啊………啊啊……」
  龙婉玉哀求着扭动臀部,还是没能逃脱,当男人的大舌碰到牝穴,残存的矜
持也消失了,发出如诉如泣的娇喘。
  舌尖准确的找到阴蒂,再一次发起进攻,不顾女人的下体腥臊,大嘴几乎裹
住整个外阴,两片精致的阴唇也被纳入其中,在口腔的压力下,波动颠抖。
  在熟练的舐吸舔吮中,龙婉玉原本紧曲的双腿跨过男人的肩膀,在宽阔的脊
背上交叉着脚腕,脚掌使劲绷直,两只手也按住他的脑袋,避免过大的动作带来
无法承受的刺激。
  「噢………不行了……啊啊……爽啊……我……不要……啊……我要飞了…
…舒服……太舒服了……我……不行……我要……不要……飞了……噢……啊啊
啊……飞了啊……」让人魂飞天外的畅快之间,女教师哭喊着在绝望中达到了高
潮,阴蒂穿来尖锐的激爽涤荡心神,最原始的性欲占据全身。
  余韵中的女人自责的想:「我完了……什么都被看光了……还不知廉耻的泄
身……我真是……太不要脸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我……不应该这样
……但是……好想要男人……李红卫……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不要怪我……
不要怪我……」
  蒲云涛没有休息,维持着性爱的温存,胯下的阴茎硬得快要爆炸,可还是耐
心的抱住龙婉玉,吻过她身上的各处皮肤。
  不等女教师作完自我检讨,青年没有给予一点喘息的时间,中指插入绽开的
阴道,拨开层叠的褶肉,在靠近耻骨的位置找到一片海绵般颗粒密集的地带,扣
挖了两下。
  美少妇刚刚平息的孽火又被引燃,她从不知道下阴还有这样奇妙的区域,只
觉得血液不受控制的聚集,一种潮热的饱胀感不断累积着,特殊的感觉像重锤敲
击着神经,连绵不断的回响萦绕。
  「噢……好奇怪……噢……好热……云涛……别弄了……啊………不要了…
…」陌生的体验打开了新的大门,让女教师心骚不已。
  「做我的女人吧,玉儿,我爱上你了,跟我在一起,当我的情人,好吗?」
  蒲云涛趁热打铁的问。
  「不要……噢……我年龄……比你大……还……别弄……啊………还……有
老公……啊啊……不行……」龙婉玉拒绝道。
  「我爱你,我会对你好的,至少我不会突然消失。」男人补充道。
  「可……舒服……啊……我还有……孩子……不要……噢……好奇怪……下
面……别这样……」美少妇断断续续的说着。
  蒲云涛不断提出条件:「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能来找
我,我还可以,帮你解决那一比债务,只要……」
  「噢……真……真的吗……啊啊……啊……你爱我……我……哦……也觉得
你很好……我喜欢你……好喜欢……」龙婉玉到底还是动心了,也对男人表白心
意。
  「叫我老公,如果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占有你的全部。」青年霸气的压在美
妇身上,看着它认真的说。
  「不……给我一点时间……噢……别弄了……我还没……准备好……」女人
摇头说。
  「不,我是你唯一的男人,记住,你的身体以后只属于我,叫我,快……」
  蒲云涛手上的频率又加快了,命令般的说道。
  一种绵长的快意在阴道内悠荡开来,美少妇的双腿也软软的失去了力量,身
上的肌肉抽动着,这种奇特的感受还是第一次,脑子晕晕沉沉的,突然如同灌满
了空气的山谷,飓风般的快感呼啸着穿过四肢百骸。
  「啊……不要……啊啊啊……云涛……不要弄了……噢……我……不行……
太热了……啊……停下……求你……不要……啊啊……老公……求你……别弄了
……老公……啊……我叫了……噢噢……快停下………老公………啊……我要死
了………啊啊啊……」
  尚处于充血状态的骨盆区域仍旧保持敏锐,在男人的触碰下有一次登上顶峰,
龙婉玉大脑一片空白,她坚持了几秒钟,最终屈服了,娇媚的喊出本来属于另一
个男人的称呼。
  第二次高潮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体力,瘫躺在沙发上不动了,唯有呼吸急促,
蒲云涛解开裤子,一根粗大黝黑的鸡巴,直直的跳了出来,耀武扬威的在龙婉玉
的面前挺立着。
  美少妇有气无力的伸手握住,感叹道:「好大哦……」
  「想不想让它进去?」蒲云涛淫笑着问。
  「想……想要……老公插我……」龙婉玉眼巴巴的看着硕大的阴茎,说着舔
了舔嘴唇。
  「好,老公要进来了。」男人说着伏低身子,作势欲干。
  女教师搂住他的脖子说:「别在这,抱我进去吧……」
  蒲云涛依言伸手架起女人两条纤长的美腿,负住含雪香肩,横抱起令人血脉
喷张的玉体朝卧室走去。
  屋内的陈设没有任何一点改变,就跟美少妇在此居住的时候一样,梳妆台上
的没有化妆品,镜子上也蒙了一层灰,红木的衣柜是二弟李红国请人打来送给哥
哥和嫂子的,床小妹李红英在越南买的,窗帘是亲自挑的图案,就连床头柜上的
台灯也是跟胡仙儿一起买来的。
  世事无情,时去人非,八年间,龙婉玉在这里睡了三千个日夜,她从来没有
得到过满意的夫妻生活,就在同样的床上,另一个男人即将进入她的身体,她会
在性爱中获得未有过的快乐,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女人平躺在柔软的乳胶床垫上,把情人搂在怀里,艳丽的乳房跟壮阔的胸膛
紧靠在一起,美屄湿得不成样子,渴望着男根凶狠的操干,长腿分开缠上男人有
力的腰肢,坚硬的阳物顶在阴阜上,随时会插进去。
  龙婉玉的目光扫到天花板一角,墙壁上有几个支架的痕迹,那里原来悬挂的
是她跟李红卫的结婚照,搬家时本来准备带走,可因为嫌麻烦扔掉了。
  一滴眼泪悄悄滑过眼角,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在美少妇心里消失了,像被
扔到垃圾桶的照片,人没了,这段畸形的婚姻也随之消亡了,肉体上的死亡不是
结束,当一个人被遗忘的那一刻,才真正的离开这个世界。
  「红卫……最后一次……跟你道歉了……我有了新的依靠……我不得不忘了
你……对不起……你泉下有知……一定要原谅我……」
  「我爱你!」蒲云涛在女人耳边说道,撅着屁股终于干了进去。
  「噢……老公……我……我爱你……」随着鸡巴深深的插入阴道,龙婉玉满
足的叫出了声,她决定不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专心的投入做爱。
  大张开的双腿让这对男女臀股相叠,蒲云涛暗黄的皮肤像一坨猪油叠在龙婉
玉初雪般洁净的躯体上,两个浑圆的屁股碰撞在一起,伴随着鸡巴的深入浅出,
分合不止。
  阳山大学多少男性梦寐以求的美好肉体终于被人一亲芳泽,四条手臂互相环
绕对方的身体,一对火红的嘴唇热烈的追逐着,在唇舌挑动之间交换唾液。
  蒲云涛的大鸡巴也在很多女人的肉穴中磨练过,但是没有哪一个淫屄能与龙
婉玉大腿根的神仙洞比肩,插入手指时,他便察觉此间层叠的妙不可言,待到真
正插入才发现别有天地。
  叠嶂的肉褶紧裹着柱体,龟头破开障碍进入一处鲑鱼子般稠密的凸起,骚肉
如有了独立的生命,保住棱沟不停的擦蹭,窒腔的紧窄与十六岁处女无异,而吞
吐间的力道又分明是富有经验的熟女。
  男人深知遇见了难得的名器,虽然说不出名堂,但肉洞提供的爽快感觉无与
伦比,插入时阴道壁突起的皱层像小嘴一样将肉棒向内吮去,拔出时震动的阴唇
好比依依不舍的妻子,拉扯住鸡巴的行动。
  当蒲云涛感受这绝妙的交媾,美少妇也被一根粗长的阳具征服了,她记不起
上回性交的高潮是何年何月,青春活力的干劲远不是丈夫那疲软的小东西可以比
拟的,每一次进出都让她失魂落魄的叫春。
  「啊啊……舒服……啊……爽……噢……好爽……啊……不要……太长了…
…啊啊啊……云涛……啊啊……老公……好深………不要……没力气了……太深
了……我……不行……不行了……好老公……要死了……」龙婉玉风情万种的伴
随着情郎抽插的节奏,鹂音婉转的叫床。
  男人也干得意气风发,一条黑龙在花径中里外翻飞,每一次冲刺都让女教师
丢了魂儿似的花枝乱颤,他好几次差点射了,只是太贪恋屄中之乐,才强行忍住。
  房间里回荡着肉体交合的拍打,以及蒲云涛粗声的喘气和龙婉玉千娇百媚的
嘤咛:「噢……我……啊啊……啊……爽了……亲爱的……啊啊……不行了……
你太会干了……我不行了……真的……好爽……噢……下面舒服……不要……老
公……要……被你……弄死了……啊……死了……」
  快感逐渐加深,美少妇搂得也越发紧了,她除了中意这激烈畅快的苟合,心
里也春情大发,恍惚间把蒲云涛当做真正的爱人,身心合一。
  「老公……我……噢……好喜欢你……啊……好深……好舒服……啊啊……
腿软了……我……腿软了……啊……太爽了……老公……插……啊啊……」龙婉
玉感到深浅不一的抽送穿刺到每一处骚肉,又有了要高潮的感觉,踩着床垫,把
两瓣肥美的屁股往上挺去。
  蒲云涛也加快了速度,人肉打桩机般,鼓动腰腹肌肉,晃荡着从各种刁钻的
角度蹭入密林深处,他不再有所保留,拼命的消耗剩下的能量。
  久旷的少妇第一次出轨就遇到人形马达,被折腾得欲仙欲死,阴道的潜力也
被激活了,从有了性意识开始,初次到达这样的境界。
  肉虫在淫穴内高速摩擦发出「滋溜、滋溜」的异响,两颗睾丸拍击在圆润的
大白屁股上有产生「啪、啪、啪」的声音,在龙婉玉的低吟浅唱中,组合成一曲
淫靡不堪的交响。
  「啊……不要……我……啊啊……啊不行……轻一点……啊……不……求你
……不要……呼……别弄了……噢……轻一点呀……太快了……噢……舒服……。」
伴着下身溢满的淫水,美少妇的哀嚎也更响亮了。
  男人一言不发的埋头苦干,在无间隙的活塞运动中,晶莹的春水也起了泡沫,
在大腿根留下一条条的白浆,把阴毛乱作一团,甚至床单也染了几滴。
  龙婉玉依偎在青年怀里,上身弯曲着,她再也忍不住积蓄的性欲,催促男人
进行最后的冲刺:「啊啊……快一点……老公……噢……我要……快一点……啊
……我不行……不行……快……老公……啊啊……我……爽了……要……啊……
不……」
  从第一次插入开始已将近三十分钟,大开大阖的激战也无法再持久下去了,
细算来蒲云涛的鸡巴也在成熟少妇的美屄里进出了至少八百次,能称得上入幕之
宾了。
  「噢……来了……啊……啊啊……太……太爽了……啊……我……要来了…
…不行……要丢了……啊……不要……不要……啊……」女人的四肢舒展开了,
直卯卯的向外伸着,她即将达到顶点,准备好享受高潮的快乐,连瞳孔都微微涣
散。
  就在蒲云涛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击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完美的和谐,这
是单调的金属敲击声,传到龙婉玉耳朵里,所有的感觉潮水般的褪去了,这是儿
子李斯瑞的专属铃声。
  女教师躺着冷静了几秒,推开惊愕的蒲云涛,手脚并用的爬下床,跌跌撞撞
的向客厅的的提包跑去,手机还在响,儿子天真的面容又在眼前浮现,女人心里
没有别人,只关注自己的骨肉。
  龙婉玉赤裸着身体接通了电话,李斯瑞焦急的声音穿了过来:「妈妈,爸爸
有消息了,刚才胡阿姨打来电话,她说爸爸没事,她说爸爸没事呀,妈妈你听见
了吗?爸爸会回家的……」
  风从窗外吹来,沾满了淫水的阴部凉嗖嗖的,李红卫没死,美少妇的一颗心
向冰窖里沉了下去,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庭,所有一切提醒着过去安稳富足的生活。
  「我不能这样……不能……儿子……妈妈知错了……妈妈马上回家……红卫
……我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别怪我……我会等你的……」理性的想法占了上
风,龙婉玉慌乱的用纸巾擦拭着身体,开始穿衣服。
  「妈妈现在就回来,斯瑞,你别急,等着妈妈……」女人说完挂了电话,坐
在沙发上,向倚着门框的蒲云涛投过一个抱歉的眼神。
  「你……不会现在要回家吧……」青年不可置信的问。
  「云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找你,我先生现在有了消息,我必
须马上回家了……」女教师平静的说道。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你还会来找我吗……」蒲云涛又问。
  美少妇坚定的摇摇头说:「不会了……你忘了我吧……就把这当成一夜情好
了……不要再联系了……我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下去……」
  可怕的沉默之后,龙婉玉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房间里只留下男人独自叹息,
他在窗口目送着女人走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年轻的女声接通了:「怎么样了?」
  蒲云涛回答:「唉……她走了……」
  他没有注意到,梳妆台下一个暗藏的摄像头不知何时打开了,在昏暗的白炽
灯中幽幽的闪着黯淡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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